“別哭了。”他心疼。
然後他就吻了上去,嘴唇小心地去吻她那一滴滴的淚,微鹹的口感、苦澀的心緒!
他覺得好抱歉,三年的時間她是怎麼過的呢?在自己嘗試過後、才知道了被拋棄的滋味是這麼的傷痛。才不過幾天吧?他就覺得錐心刻骨地疼――這說法一點都不過分。
好久以後,她終於止住了眼淚。
於是他將她的頭側按在自己的胸膛處,她能夠聽到他劇烈的心跳聲嗎?摟著她,並且越摟越緊,他恨不得將自己與她合二為一。
她的聲音悶悶地響起:“放開。”
他不鬆手。
“放開,我喘不上氣了。”
這回他立即聽命了,卻還是不肯把手從她的身上離開,他輕扶著她腰,把她牽至沙發處坐下。
“我去給你打盆水來洗洗臉。”他說。
臉是他幫她洗的,用溼的毛巾為她細細地擦拭,尤其是眼角眉梢。
過了一陣,她覺得自己鎮靜下來了,看了一眼半跪在自己面前的初戀情人,緩緩地開口說道:“陳元,咱們算了吧,我已經累了,再沒勁兒和你糾纏了。”
“你愛上他了?所以不要我?”他抬頭問。
“不是。信不信由你吧,我只和他上過一次床、就是我告訴你的那次,只是擦槍走火,真的。咱倆兒的事和別人沒關係,我就是累了,再也沒耐心了,也覺得不值得了。”
她覺得自己說得很清楚了,可不想他的眼睛裡卻煥發出了神采:“是這樣嗎?這麼說我還有希望,素素你相信我,這次我一定能把婚離了。我知道你生我氣了,我知道你堅持不了了,這都不是你的錯。你等了我三年,我一定不叫你白等!”
“我不用你離婚。”――她對他說。
他置若罔聞。
“你送我的房子我給賣了,錢過一陣就能還你。”她接著說。
聞言他的額頭上爆起了青筋,不過看到譚素素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他最終沒有多說什麼。
她精疲力竭。
他送她回家,是送到她家的樓下,在她臨進防盜門的時候,他終於還是忍不住對著她低聲喊:“我說到做到,這次一定把婚離掉!”
第二天,譚素素沒有上班,她向公司請假說自己病了。
其實沒病,只是憂鬱、煩躁。她在家裡呆到十點多,坐立不安,於是決定出門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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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外陽光普照,空氣也難得的清新,她的心逐漸安靜、沿著林蔭路一直往前走去。
前路漸漸繁華,她一抬眼、發現自己居然來到了好熟悉的地方:她住了四年多的大北窯。
啊,來了這裡!她暗暗心驚,昨天見了陳元,對她的心情有很大的影響。說自己毫不動心是假的,事實上她很震撼,她好想相信了他,再一次地等他。
可是在她心軟的一剎那,她仿似看到了“飛刀”那張曾深深刺痛過她的冰冷麵孔;耳旁響著他所講述的關於他所深愛的某人的慘痛記憶!前恥不可忘、決不能讓自己在同一個地點跌倒兩次!她對自己說:決不投降、決不妥協!
不過決心是一回事,情感又是另一回事!
罷了!就再放縱自己一次吧。
她任由著心的指引,舉步來到那個再熟悉不過的地方。站在樓下,她仰頭向上望,藍天白雲,陽光燦爛。她一下就看到了那個無比熟悉的視窗,忽然間就有一種想要流淚的衝動!
好久,她強按捺下激動的情緒,返身準備離開:“飛刀”是對的,只有不再看見它,自己才能不再想起他!
正在這時,從車庫的出口緩緩駛出一部車。駕車的人眼睛很尖,一下就發現了她:“譚素素?是你嗎?”他叫。
譚素素扭頭一看,原來是他。想了想還是走上前:“真巧。”
“是啊,真巧,上車吧。”王翰說。
“那個,我沒想好去哪兒,就不耽誤你了,你先走吧。”她說。
“如果沒事兒,就上來吧,正好我有點事兒想對你說。”他笑著說。
“那好吧。”
二十分鐘後,譚素素和王翰坐在某餐廳裡。
他們坐的是二樓靠窗的座位,各自點了一份套餐後,譚素素就靜靜地坐等對面人發言。
以前和他接觸過幾次,都為了公事。說實話,當時做A公司上市專案的時候,他對她們挺關照的。請他吃頓飯,答謝他一下是很應該的,可惜自己一直忙,就把這事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