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黑衣女子最後轉頭看了一眼昏迷的蘭妃,眼中閃過一絲黯然,一閃即逝。
一直站在石門外面的面具男人看了這個情景,心裡卻提不起一絲一毫的快感起來。似乎每次看見裡面那個自作自受的女人痛苦,自己並不是想象中那麼得意,那麼真實地感受到復仇的快感,相反,有一種莫名的心疼在蔓延。
關於這種奇怪的情緒,他一直很懊惱,一定是那個小女人擾亂了自己的心緒,害得自己出現情緒失控的狀況。都怪她!
狠狠攥緊了拳頭,面具男子眼神陰狠地掃過石室,提起步子緩緩走開。
當蘇瀾依從石室裡走出來的時候,看見的就只是那個人的背影。消失在燈火明滅的轉角處,黑色的長袍隨著他快速的步子揚起,在石牆上投下一片移動著的小小陰影。
腦海中突然出現那句話,“如果不是她,我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誰的錯?
第八章 焦慮
陽光灑進了嵐青王府的庭院裡,兩個俊美的男人坐在椅子上。
其中一個坐在上座,一身白衣勝雪,風華絕代,微紅的薄唇輕抿,犀利如嘿瑪瑙般的瞳仁炯炯有神,卻沒有絲毫的溫度。深刻而俊美的五官,臉部堅毅分明的輪廓,無一不昭示著他絕世的容顏。他神色平靜,氣質優雅淡然,彷彿是一個謫仙般的人物,靜坐於大堂之上。
另一個坐在下座的會客椅上,一身淡青色錦袍,三千青絲高高束起,一隻碧玉簪子斜插在頭頂。與上座絕美的男子相比,他則是多了一份溫和雅緻,眉宇間透著淡淡的憂愁。
沉默許久。
下座的男子終於開口了,“七弟,她要我告訴你,五天後若是沒有回來,不要找她。”說這話的時候,他的俊眉深鎖,在額頭擰成一個“川”字,神情裡有著無法忽視的憂愁。
上座的白衣男子聽了這話並不急著回答,原本冰冷的墨瞳裡閃出一絲絲凜冽的光芒,更襯得他這會兒如一個冷若冰霜般的仙子,只是眉宇間卻沾染了一層人間的煩憂之氣。
好一會兒,他才涼涼開口道:“本王說過,要你好好照顧她。”
其實自己是早就知道的不是麼,她要去做的事情,幾個人可以擋得住她?縱然是一個不會武功的小女子,骨子裡的那份冷然和倔強卻總是讓人對她妥協。不是鬥不過她,只是不忍心拒絕她。
自己是如此,更何況眼前這個人……只是他答應過自己要好好照顧瀾依,這會兒人都不見五天了,才知道來王府告訴自己,不覺得太過頭了點?
祁彥楓注意到他語氣裡的那個“本王”,眉頭微微皺了皺,不過很快,神情恢復了平靜。眉宇間的憂愁依然,只是語氣中多了好些無奈,“七弟,你應該知道,她一開始來到我的王府,就已經是打算好了的。”
他怎麼會不知道?那個小女人心裡打的算盤他比誰都要清楚。對方的目的是自己,她卻傻乎乎地說什麼要守護自己,自己需要她一個女人守護麼?誰知道她竟是……竟是自己一個人跑去送羊入虎口,她當真以為她可以逃脫那個人的鉗制?
怕只怕,那個人的目的已經不再單純的是自己了……
不動神色地深吸了口氣,祁彥琛冷聲說道:“明亞王爺請回吧,本王的王妃本王會去找,多謝王爺前來告知。”
冷漠疏離的語氣,永恆的冰山表情。對於皇室裡的人,他永遠都是這樣的漠然,不管是父皇還是母后,還是手足。只有對彥寒,他難得的會多說幾句,甚至會露出一個笑容。想起多久以前,自己還是那麼豔羨彥寒,可是彥寒卻……
怕是他與皇室的隔閡會越來越深了,禁錮在中間的已經不只是一座冰山的冷度了吧。心與心一旦疏遠,要回去,談何容易?
知道自己多說無益,祁彥楓就要起身告辭,就在他打算轉身的時候,身後又一次傳來冰冷的嗓音,“把你的人帶走。”
詫異地抬眸,祁彥楓在下一秒就看見了冬兒穿了一身藍色的衣裙,朝著自己走來。她一直低著頭,看不見她臉上的表情。看她走路的樣子很正常,那就是說他沒對冬兒動手?
以他冰冷無情的手段,這倒是很少見……
冬兒這會兒並不像一開始蘇瀾依見到的那樣,戰戰兢兢地懼怕著祁彥琛,反而是一種坦然的安定,走到了廳室裡,對著祁彥琛行了一個標準的宮禮。抬起頭的時候,黑眸裡沒有絲毫的情緒,彷彿是一潭死水。
“冬兒謝過七王爺。”
七王爺知道了,那就是說王妃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