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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著銅鏡裡站在我身後的美麗女子,揣摸她的話有幾分可信。

“走吧,去看看。”婉公主拉著我的手一路出了昭德宮,往大殿而去。

我被婉公主拉著躲在大殿之後,婉公主到底是一介女流,即使貴為公主,到底無法光明正大地插手朝堂之事。

躲在大殿之後,我看著大殿之下,滿朝文武,群臣跪拜;看著大殿之上,董卓一身朝服,立於王座之旁,威風八面。

半晌,董卓緩緩抬手,請出少帝劉辯,劉辯一身嶄新的龍袍,沿著正中的臺階,一步一步走向王位。

看著他,恍惚間,竟覺得他彷彿只是一個在T臺上走秀的模特一般,美得冷漠,周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似的。看著他身上那件嶄新的龍袍,我記起他的舊龍袍已經被我們用來烤紅薯吃了。

“今帝輕佻無威儀,不可為人主……陳留王協,休聲美譽,天下所聞,宜承皇業……茲廢帝為弘農王,皇太后還政,奉陳留王為帝……改元初平,是為獻帝……”大殿之上,有人高聲誦讀。

劉辯端坐在大殿之上,始終美眸含笑,神色安然,聽著那手持書策之人朗朗誦讀他的“惡行”,那般飴然自得的神態,竟彷彿一個局外人在聽一段與己無關的故事一般。

我忽覺不忍。

婉公主始終在我身旁,面帶笑意地看著大殿上的一切發生,半句話也未講。

好久,那個朗朗的聲音終於停止。

董卓抬手,命左右扶著劉辯走下大殿,於是,沿著那正中的臺階,劉辯彷彿是一個落幕的舞者,優雅地緩緩沿著臺階步下王座。

“脫其王袍,解其璽綬”,有人拉長了嗓子高喊。

一旁有人依言上前。

我側目,看到大殿之下,王允與群臣一樣,皆手持象簡,身著朝服,低頭肅立,竟是無半分疑議。

一切平靜順利得詭異。

劉辯乖乖地抬手,平平地舉起,任由左右解開他的帝王之袍,漂亮的眸子灰濛濛一片,看不真切。

一旁的皇太后也被除服,號哭不止。

“請何太后與弘農王遷於永安宮暫住”,董卓看了一眼劉辯,淡淡開口。

劉辯唯剩一件裡衣,他扶住皇太后,北面長跪,“臣領旨謝恩”,他開口謝恩,聲音輕輕柔柔,無一絲起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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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人 廢少帝丁公血濺朝堂 墮陷井笑笑有苦難言(下)

大殿之上坐著的,是剛剛被扶上王座的小毒舌,王袍穿在他尚未長成的身上,倒也有幾分威嚴,他蒼白著臉,看著皇兄被除去王袍,對自己俯首稱臣,半晌不語。

他端坐在王座之上,彷彿一尊無知覺的傀儡。

“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盡竟在此妄議廢立!”突然,一人高喊出聲。

我驚訝,這等時候,還有誰人膽敢如此?

“吾乃尚書丁管,願以頸血濺於朝堂之上,也不能讓董賊毀了我大漢基業!”那人將手中的象簡直直地擲向董卓,面色兇惡,彷彿恨不得將董卓生吞活剝,啃其肉噬其血一般。

董卓冷冷俯視著丁管,半晌,低低吐出一個字,“斬。”

一時之間,朝堂譁然,董卓冷冷一掃,便無半個人敢再出言相幫,連為之求情也無人敢開口。

一旁的侍衛立即上前,只可憐那丁管一介文官,手無縛雞之力,終是生生地被拖了出去。

“逆賊,你動搖祖宗基業,覬覦漢家天下,天降神罰,你必將死無葬生之所……”,直至一路被拖著出了大殿,丁管的罵聲仍是不絕於耳,至死神色也未變。

那樣淒厲的叫罵聲在大殿裡隱隱迴盪,不絕於耳。彷彿一個最惡毒的詛咒一般,令我不寒而慄。

我咬了咬唇,回頭看向婉公主,她仍是一臉從容坦然,無半絲恐懼驚慌。

“結束了。”婉公主也回頭看我,笑道,“走吧。”

我皺眉,總覺得她怪怪的,“去哪兒?”

“拿呂將軍的解藥啊,我答應你的。”婉公主笑道。

我微微一愣,那個約定還算麼?

“當然。”彷彿看透我心中所想,婉公主道。

“解藥在何處?”

“當然在司徒府。”婉公主微笑。

司徒府?我下意識地回頭看向大殿之下,王允不知何時竟是失去了影蹤。

一陣銀鏈輕響。

“找我?”耳邊傳來一個溫和到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