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道,“我是昭德院的丫鬟,豈敢擅傳殿下的意思?”
薄母還有些不敢相信呢。雖然見這丫頭態度依舊不錯,卻也不敢再問下去了。只是看向她兒子,看看她兒子的意思。
此時薄開已經緩了過來,知道蔣公公傳來的那道懿旨,裡面的意思,一定是饒過他妹妹。因而忙向靳嬤嬤施了一禮,很有規矩很體面地道了聲:“冒犯嬤嬤。”
靳嬤嬤也知道,初夏是不可能拿這件事情開玩笑的。且也是經歷過大風浪的人,什麼場面沒見過?自然不會把薄開和薄母這情急之中的反應放在心上。
只道了聲:“無妨。娘娘福大命大,今日之事,舅老爺不必放在心上。”
薄開又向雲裳賠了禮,雲裳也如靳嬤嬤那般,很客套地說了場面話。
這一會兒的功夫裡,薄開和薄母可是真切的體會到了從地上到天上的變化。
初夏見這邊沒她什麼事兒了,便也沒再逗留,轉身回昭德院去。
薄母卻攔住了她,很歉然地低聲問道:“姑娘,殿下就只說‘算了’,沒再說別的?可有什麼其他的囑咐?”
未免初夏不明白她的意思,特意說得具體一些:“比如說,孩子、還有之前的事情這些?”
初夏搖頭,道:“殿下只說了讓我攔住靳嬤嬤,以告知不必施刑……”
頓了下,念在她的慈母之心,還是提醒道:“但娘娘這次犯下的錯挺大的,雖說死罪可免,但想來還有一些別的責罰。老夫人心裡最好有個準備,等到殿下下命令的時候,可別再像剛才那麼鬧了……殿下已經很寬和了。”
第四百三十二章:因禍得福
薄母見初夏為人和善,且說的話又真的是善意提醒,心中自是感念。沒再攔著初夏多問什麼,而是施禮道:“多謝姑娘。”
“老夫人折煞奴婢了”,初夏還了一禮,笑道,“還是娘娘的身子要緊,老夫人快些回去照看娘娘吧。”
“哎。”薄母應了一聲兒,便不再於昭德院院門前糾纏,和她兒子一起往宜蘭院去了。
奶孃給興兒餵了奶,興兒吃飽了,再加上哭得累了,不一會兒就又睡著了。
折騰了這一會兒,已經是夜幕初降。昭德院裡、後宅裡,總算安靜了下來。
宸王也知道今天太鬧騰了,看來是不想給今天再加什麼事兒,並沒有對薄馨蘭降活罪的意思。且還讓雲裳去宜蘭院那邊照看著,待到薄馨蘭醒了,便對她說,現下她身子弱,孩子先放在這裡一兩天,等她好些了,再送回宜蘭院去。
其實容菀汐是不願意將興兒放在這裡的。因為曾經在一本關於人之初的書上看到過,說是孩子剛出生的時候最粘著誰,以後就會格外在意這個人,見著這人,就覺得親切。這是薄馨蘭的兒子,她不想要和他有什麼太多的牽扯。
並非因不愛護,相反,反而是出於關心。不想讓興兒和薄馨蘭日後鬧什麼不快。
趁著興兒睡著,容菀汐和宸王草草吃了晚膳。初夏和知秋剛撤了盤子碗筷,便見雲裳來報。
剛好門兒開著,雲裳便站在門口兒,有些為難地稟報道:“殿下……薄妃娘娘醒了,說自己身子已經無礙,想要將小公子接回去。”
宸王問道:“你瞧著她腦子可還算清醒?”
“起初剛醒來的時候,不甚清醒,只是眼神兒空洞地嘟囔著,說……”
雲裳有些忌憚地略看了容菀汐一眼,但還是如實稟報道:“說……誰也別想霸佔我的兒子……反反覆覆的重複著。後來娘娘聽薄家老夫人說了她昏迷時發生的事兒,便漸漸回過神兒來,人也清醒多了……”
“還問奴婢要了晚膳呢,說讓奴婢仔細著些,吩咐廚房那邊弄一些清淡的、但卻補氣血的東西。但是讓奴婢在去廚院那邊之前,先來這裡問問,看看殿下能不能讓人把孩子送回去。”
天知道雲裳此時有多為難!她和薄馨蘭本是互相看不順眼的,此時卻要讓她像貼身侍婢一樣伺候薄馨蘭,她心裡哪能舒服得了呢?
幸而殿下是個聰明人,不會認為她是站在薄妃那邊的。不然要是因見她服侍得好,直接把她指派給薄馨蘭,她可是隻有撞牆的份兒了!
宸王仔細聽了雲裳的這一番稟報,再加上想起薄馨蘭一貫的沉穩理智,便也覺得她無什麼大礙了。吩咐道:“你將興兒抱過去吧。把那兩個乳母……”
宸王頓了下,還是吩咐道:“一併帶了去。”
當時讓卓酒去找兩個乳母的時候,聽卓酒說,小孩子第一口吃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