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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他將墜子還給任祺日,暗暗注意著他臉上的所有變化——那是一種帶有類似愧疚的複雜情感。

他想他應該是明白什麼了。

任祺日是個矛盾的人。

程辰和他如今站在對立的兩邊,而任祺日不可能站在平衡點上。

他是一個自私的人。

就算明白,之後那溫和的人會面臨什麼樣的局面,他還是要這麼做。

不管怎麼樣,他必須逼任祺日做出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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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附加短小番外:(上一世)

當看到報紙上的訃告時,杜亦捷有那麼一瞬間是怔住的。

他認得這個人。

任氏的總裁,那個面目溫和的男人。

他這些年常年在國外,一回來卻是收到了一個讓人震驚的訊息。

坦白說,他並不是不吃驚的——雖然他對這個名叫任祺日的男人沒有很深的印象,但是他還記得那種感覺。

和這個人談話的時候,那種感覺,是很不錯的。

那時候他回到新加坡,和任氏有一項規模頗大的合作案——說真的,任氏其實是一日不如一日了,除了任氏之外,其實還有更多更好的新興公司,在和這一位任氏總裁面談之後,他還是做出了讓人有些出乎預料的選擇。

杜亦捷看著訃告上的那張照片。

這並不是有多好看的人,要說任氏的話,令他印象深刻的反而是那位氣焰囂張的執行經理——他只玩男人,而那姓王的經理面貌姣好,單看一眼,確實覺得那男人有著一股張狂的美麗。

然而,在和任氏面談的時候,他的目光倒是不由自主地頻頻落在中央那一位話不多,地位卻是最高的任氏總裁。

他聽過不少傳聞,能以一句概括——任氏老總是個脾氣軟的廢物。

和任祺日面談之後,他覺得這話說得太過了,不過卻也不假。

這人是溫和,脾氣也軟,可到了關鍵又奇怪地固執起來,若要說為什麼會落到這種不上不下的局面,估計和用的人有關了。

總得來說,任祺日,不太會懂得看人。

然而,杜亦捷在先前,確實有股想和這一位傳言中沒什麼能力的任氏總裁交好的想法,不過還來不及實行,他就因為其他的事情離開新加坡,工程也是讓手下的人來監督而已。

沒想到轉眼不過一兩年,這個青年就已經死了。

他是個早就對死亡感到麻木的人。

然而,這時候,他卻覺得不太舒服,或許是覺得唏噓,抑或是其他的感覺。

但是,他總覺得,是該去看看那個人的。

那個溫和的、擁有柔和氣質的男人。

到底是什麼樣的事情,能夠把這麼一個人閉上絕路。

任祺日的墓地在一個風水地段,聽說是現在的新老總——也就是當年那個執行經理給他選的,從入棺到葬禮,全數親力親為,不假他人。只不過,他聽說任祺日走到這份兒上,這一位沒少出一份力,人死後才來做些什麼,想來也是心裡不太平靜。

另一個讓他在意的,倒是任氏三爺了。雖說沒什麼交集,傳聞卻聽到了不少,也是個厲害人物,只是把親侄子害死了之後,不知是不是報應,人也不大行了,據說每天說一堆瘋話,前些日子任祺日下葬的時候還跳進墓穴裡——這事兒聽起來讓人發笑。

大家族的事情,和他是沒什麼干係的。

他算是草莽出身,能有今天這地位,也是靠著踩著屍體走上來的,裡面還包括了他的親生父親。

死了才做這麼多的表面功夫,不嫌多餘麼?

杜亦捷帶著一束百合,跟著前頭領路的人。

到了任祺日的墳前,稍稍頓了頓,那前頭擺了滿滿的波斯菊,領路的人回頭看著他,說:“這人走得冤枉,這些花都是他喜歡的,之前他一個傭人天天帶著他兒子,給他擺的。”

“先生,前些時候那才叫鬧得厲害,三兩頭就有個人來,一站就是一天,拉著還不走,聽說是把這人害死的,不知道是不是中了邪了,不過聽說也差不多了。”

杜亦捷給了領路人小費,獨個站在墓前。

這墓碑沒有墓誌銘——雖說也不是一定要寫,不過看著,像是缺少了什麼。

他將百合放在墓前,自顧自地說:“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麼,今天冒昧地來了,希望你不要介意。”他知道這個人是不會介意的。

他和他不算相熟,這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