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
繡荷提醒道:
“今日易大人就要到大理寺了,姑娘不去看看嗎?”
對啊!便宜父親到了!
易敏之翻身就跳了起來,繡荷繡緣連忙拿了準備好的衣服給她換。
淺碧色的褂子,茜紅的雲錦裙子,鮮豔的顏色讓易敏之皺眉道:
“裙子換了,太豔了。”
繡荷笑道:
“姑娘穿的好了,易大人看了,才能知道姑娘生活的不錯啊。”
易敏之翻了個白眼:
“換!”
繡荷無奈,找了一條深青色喜鵲登梅的馬面裙出來,易敏之這才點了頭。
髮型仍舊是十字髻,不過上面的飾品卻換成了珍珠,顆顆珍珠瑩潤飽滿,昭顯著她的日子過得真不錯。
繡緣拿來了一雙紅色的繡鞋,這次易敏之沒有阻止,乖乖換了鞋,她的腕子上又被繡緣套上了一對掐金絲鑲紅珊瑚的鐲子,珊瑚紅的耀眼,易敏之轉了轉鐲子捨不得移開眼睛:
“這是哪兒來的鐲子?真好看。”
繡荷撇了一眼鐲子,抿唇笑道:
“王爺前些日子得了一株珊瑚樹,本來是挺好的一件事兒,偏生被個不長眼的奴才給打壞了,我們這樣的人家,黏好的東西也不會再要了,這珊瑚紅彤彤的扔了又可惜,王妃便讓人打了鐲子。府裡的姑娘們人手一對。”
原來是人人都有的,易敏之放下心來。
用過了飯,去給老祖宗請安,道別,又去給王妃請安,道別,然後是貝姐兒的母親,請安道別。
幾個輾轉下來一個時辰都過去了。易敏之瞬間覺得累的都走不動了。
出了孫夫人房裡,繡荷又掰著手指頭道:
“二夫人三夫人不在京城。不用過去請安,四夫人五夫人今兒個不在家,六夫人那裡要去,七夫人常年病重,那邊不用去。”
“啊?還有一個地方?!”
易敏之一屁股在路旁的大石上坐下。死活不起來了:
“我昨兒個來就沒見到他們。怎麼今兒個反而要過去請安了?不是還要出門嗎?這不是晚了嗎?”
繡荷笑道:
“不晚呢,易大人午時之前才會到京城,姑娘帶著吃食出城迎接,到了大理寺再見面就不是那麼方便了,還不如在城外接了,給押送的人幾個錢,跟易大人說會兒話便宜。”
繡荷提醒了易敏之,大理寺的大牢里人多,保不齊就有水的耳目呢,她還有很多話要問易大人呢。若是去了大理寺真的不方面說話。
不情不願的點了頭,讓繡緣拉她起來,繡荷又唸叨上了:
“姑娘,以後這樣的話您就爛在肚子裡。誰也別跟誰說。若是讓人傳到六夫人耳朵裡,到是覺得您不懂事兒了。”
“知道了。”
易敏之不耐煩的擺擺手,繼續往前邁進。
從六夫人院子裡出來,易敏之看向只有一牆之隔的七夫人的院子,這裡也是貝姐兒七叔程輝禮的住處。
三進三出的院落在這個大王府裡面也不算是很大的院子了。一陣陣藥味兒隔著牆就傳出來了。
繡荷道:
“七夫人不喜跟人來往,姑娘就不用見了。咱們回去準備一下就可以出門了。”
難怪從來沒見過七夫人呢。
易敏之點點頭,帶著繡荷繡緣轉身就走,還沒走兩步,就被人給叫住了。易敏之扭頭看去,來人是穿著一身月白衣裳,豎著雙丫髻的十三四歲的丫頭,舉止有禮有度,見她們轉頭,快走幾步上來,屈膝道:
“易姑娘,兩位姐姐。我們夫人有請。”
易敏之納悶的向繡荷投以詢問的眼神,繡荷心裡也奇怪的緊,素日裡這七夫人是連府裡的姑娘們都不見的,今兒個這是怎麼了?
丫頭也不催她們,就在一旁靜靜的站著,倒是易敏之先不好意思了起來,上前笑道:
“有勞你帶路了。”
“易姑娘請。”
丫頭側身虛引,橫移了半步在前面帶路。
這個院子整個兒都靜悄悄的,裡面的下人也很少,偶爾遇見兩個也是腳步輕的像是在飄,青天白日的,易敏之莫名的大了個冷顫,摸了摸胳膊。
小丫頭見了,笑道:
“我們夫人喜靜,所以平日裡沒事我們便呆在屋裡很少出來。”
“嗯。”
易敏之勉強笑笑點點頭,這裡真是靜的有些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