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自己。
“好好跪著吧。”
丟下這句話,聶祁宏轉身回房間睡覺去了。留下聶深自己對著床上酣眠的易敏之長跪不起。
許久沒有睡過安穩覺的易敏之這次一夜好眠,睜開眼依舊等了一會兒才弄清楚自己是在什麼地方,她這才坐起身來,轉頭往旁邊一看,嚇得她差點兒跳起來,撫著胸口瞪著跪在門口的人好半天才想起來他為什麼會在這裡,而自己身處的地方不是王府自己的房間,而是某個地方的密室。
輕咳一聲跳下床來,易敏之揹著雙手踱到聶深跟前,見他仍舊精神奕奕的樣子,眯了眯眼睛:
“你趁我睡著的時候休息過了?”
“沒有。”
聶深不屑的看了她一眼。
誰信你?
易敏之撇撇嘴,拿過他手裡的鎮尺,說:
“我要梳洗,換衣服。”
“是,我這就去幫你拿衣服,打水梳洗。”
聶深很識時務的趁機站了起來,跪了一晚上,再強健的身體也會受不了。他身子晃了晃,在牆上扶了一下,腿腳僵硬的走了出去。
片刻後,有小廝進來送來了梳洗的熱水以及妝奩匣子,等易敏之梳洗好了,聶深捧著嶄新的衣服進來了。
易敏之拿了衣服抖開一看,不禁皺起了眉頭,茜紅色坷子裙,那肚兜粉嫩粉嫩的,她在身上比劃了一下,這具身材姣好的身子要是穿上這身衣服豈不是很養眼?
“這衣服不是我的。”
易敏之瞪著聶深說。
聶深咳了一聲,臉色有些不自在:
“這衣服是夫人給你準備的。”
桐雪?
易敏之心頭很是疑惑,不過聶深就拿了這麼一套衣服過來,她也不能不換,支了聶深出去,她換上了這粉嫩的坷子裙,上面小朵小朵的桃花粉蝶襯得她整個人愈發粉嫩嬌豔了起來。
這麼一身衣服配著她梳起的雙丫髻就有些不合適了,不過,一來呢,她不怎麼注重穿衣打扮這方面,二來呢,她會的髮式實在不多,還是就這麼著吧。
衣服換好了,聶深也拎著吃食進來了,易敏之吃了飯就拽著聶深對著那本練兵冊子研究。
其實他們的練兵方法也是很不錯的,畢竟都是千百年積累下來的經驗了,不過就是練兵的法子不夠系統,如果最佳化組合一下應該可以找出更加行之有效的練兵方法。
易敏之這麼悶頭一琢磨,就琢磨了小半個月的時間,她在這邊忙的焦頭爛額的同時,桐雪那邊心裡也很不好受。
這日聶祁宏歇在了桐雪屋裡,狂風暴雨甫一過去,桐雪喚了人送了熱水,勉力之下自己去擦洗了,又伺候了聶祁宏清理乾淨了,躺回換了新被褥的床上,她是一根手指頭都懶得動彈了。
側頭看向聶祁宏,刀削斧鑿一般的面孔上仍舊是很少見到其他的表情,縱使動情時刻,也不過微微散亂了瞳眸,呼吸深沉。
“睡吧。”
閉著眼的聶祁宏突然道。
桐雪換了個姿勢,偎進了聶祁宏懷裡,他不伸手環住她,她便自己抬起他的胳膊枕上去,拉過他另一隻胳膊環住自己的腰肢:
“王爺,那個,易姑娘怎麼辦?”
提起易敏之,聶祁宏微微抬頭撇了桐雪一眼,腦海中卻閃現這些天那個脾氣火爆的女人帶給自己的驚喜:
“什麼怎麼辦?”
桐雪垂下了眼瞼,笑道:
“半個月前,深總管過來找我要易姑娘的衣服,難道不是易姑娘伺候了王爺?”
身邊男人的身子微微有些僵硬,雖然細微,可是到底兩個人全都光著,又貼的緊緊的,她自是察覺出來了,便強撐起了身子爬在了聶祁宏的胸口盯著他的眼睛問:
“莫不是王爺覺得她是一個罪奴,所以便不在意了?可是,她終究也是出身名門,曾經也是千金大小姐,淪落到這種境地也不是她所願,就算給不了她名分,可是也應該開了臉放到房裡去吧?婢妾想著,她已經不合適在三姑娘那裡了,三姑娘那邊的二等丫頭還缺了一個,婢妾已經決定讓寒汐那個丫頭過去,至於大丫頭就由藍藍頂上,另外的二等丫頭就由原本的三等丫頭升上去,以後再有合適的小丫頭婢妾再給三姑娘補上……”
桐雪喋喋不休的從易敏之說道了三姑娘清姐兒的丫頭,再從丫頭說道了最近半個月來府上的人事動向,到了最後她覺得掌下的心跳異常平穩安逸到似乎睡著了,她便住了口,心滿意足的躺回去,這樣易敏之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