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看過去,只能看到粉色還是枚紅色亦或是紫色的衣襬,雖然她很想辨認清楚,可是終究是在燈下,又有些昏暗,顏色偏一些就看不清了。
“娘娘真的打算把你許配給端王爺?”
來人一開口,易敏之就驚了一跳,大張的嘴巴都忘記合上了,一隻蚊子嗡嗡嗡的順著熱乎氣兒就飛了進去,易敏之喉頭一癢,咳了出來。
“咳咳……”
“誰?!”
另一個人開口,易敏之聽得出來是皇后身邊的女史倩兒,難道是倩兒要嫁給聶祁宏?她不敢吭聲。可是又不知道怎麼辦,萬一他們進來搜可就慘了。
旁邊的花叢簌簌作響,易敏之驚訝的轉頭看去,只見一個宮奴拎著花鋤從花叢裡爬了出來,在鵝卵石小路上跪下:
“是奴婢,奴婢在這裡給花木施肥,不想驚擾了大人,請大人責罰。”
倩兒眯眼看了看那個宮奴,燈光下有些看不清楚,便走了下去的。道:
“你抬起頭來,看著我回話。”
宮奴戰戰兢兢的抬起頭來看了倩兒一眼,隨即驚慌的低下頭去:
“奴婢,奴婢剛剛過來,什麼都沒有聽到。”
跟倩兒一起出來的宮女蹙眉道:
“你是誰手底下的?”
“奴婢,是,是宮奴院李姑姑手底下的人。”
“李女史?”
倩兒蹙眉問。
“是李姑姑。”
宮奴答道。宮奴院的掌院女史姓李,另外還有她一個親戚李宮女幫著掌理宮奴們。是以宮奴若是叫李姑姑便是那個李宮女了。
倩兒點了頭,李女史是皇后娘娘的人,她的親戚自然不會有什麼異心,她擺了擺手道:
“罷了,你下去吧。”
“是。”
宮奴戰戰兢兢的拎起了花鋤快步離去。
“姐姐就相信了?”
宮女問。
倩兒搖頭:
“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回頭我讓人去宮奴院問問就好。咱們回吧。”
易敏之在原地爬了足足一刻鐘。蚊子都在她臉上叮出來七八個包,她才小心翼翼的爬了出來,返回長欣宮。
長欣宮外,聶祁宏百無聊賴的隱在角落裡。見易敏之過來,忙上前問:
“有情況嗎?”
易敏之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閉口不言,嘴巴里好像還有一個蚊子。她怕一開口吐到他身上。
“你臉怎麼回事?”
雖然沒有月光,燈光也遠,可是聶祁宏習武多年這樣的光線還難不倒他,易敏之臉上的大包都快把她那巴掌大的小臉爬滿了,不禁納悶道。
易敏之惡狠狠的衝著他的衣角吐了一口口水,大概是從來沒人這樣做過,聶祁宏竟然愣住了沒有躲開,易敏之憤怒道:
“還說怎麼回事?!花叢裡面那麼多蚊子,怕引人注意,驅蚊蟲的藥油我都不敢用!你看看這盯的我滿臉都是包!還有啊!蚊子都飛進我嘴巴里了!”
聶祁宏的一腔怒火在易敏之那一臉包之下生生忍了下來,從身上摸索了半天,摸出一個白色小瓷盒子來丟給她:
“拿去,摸上去明天就好了。”
易敏之接住了,撇了他一眼:
“是不是真的啊?”
聶祁宏伸手就去奪:
“不想要還給我,這是上好的傷藥,給你治蚊子叮的包簡直是浪費了。”
“才不!”
易敏之手疾眼快的將藥膏塞進懷裡,得意洋洋的看著聶祁宏。
聶祁宏搖搖頭,收回手,他也沒真心想拿回來,不然易敏之手再快也沒用:
“這幾天都沒有什麼動靜?”
易敏之低頭看著衣服上的泥土,該死的,明天晚上還要出去,這衣服還要穿,也沒替換的,就算有替換的,這衣服也不能洗,對於聶祁宏的問題,她是一點都沒聽到。
聶祁宏看了眼天色,拎起她的衣領就飛身而其,易敏之驚了一跳,捂住了嘴巴瞪大了眼睛怒視著聶祁宏——你也不知道說一聲!
落地後,聶祁宏將易敏之送到房間裡,返身關上了房門,道:
“我給你拿了新衣服,你把身上這套換下來,我拿去讓人給你洗。”
“哦。”
易敏之瞅了他一眼,沒想到還蠻細心的嘛。這邊的屋子雖然小,不過臥室和外面的客廳還是打了隔斷的,她放下了紗簾,轉身拿起放在床上的包袱開啟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