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好收拾,敘敘只穿好外衣便隨小羅踏入烏黑的蒼穹中。
“小羅,不要傻了,女孩子怎麼能不愛惜自己。”說不出為什麼,敘敘只覺得鼻子酸酸的,好想哭。
小羅倒是一臉漠然,似是很不屑,拍了拍敘敘後背道,“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女人要想好好活著,怎麼可能不下本錢。”很難想象這樣的話是心高氣傲的小羅所說,然而小羅不給敘敘任何疑惑的機會,就扶她上馬,凡是遇到關卡則拿出一枚令牌,藉著月光,敘敘看見金色的令牌上赫然雕刻著“霄”字樣,是毒霄!
該死的毒霄,為什麼要這樣對小羅!敘敘眼含淚花,扭頭想奉勸小羅,熟料,小羅竟對她擺擺手,驀地抽出一把尖細的匕首,對準敘敘的馬臀用力一刺,馬兒受此劇痛,嘶鳴一聲,卯足勁狂奔,滾滾紅塵淹沒了敘敘對小羅的祝福。
帶著悽美的笑,小羅凝視敘敘遠去的蹤影,仰起玉頸狠狠飲了一大口烈酒,咯咯大笑。
……
敘敘緊咬下唇,擦去淚花,如果這是命運她無力改變,其實她也早已自顧不暇。小羅,別在傷心了,那個毒霄對你是認真的,所以好好整死他吧。
趕了兩天兩夜的的路都未被花海歸瓊的人追殺,不用猜也知道是小羅的功勞,否則以媚夫人的為人早派人追過來將她大卸八塊。
步歌,我拿到鳳瓊花了。
耳邊的風依舊在呼嘯,充滿希冀的敘敘去覺得馬背不再那麼顛簸,心底的沉重輕鬆許多。步歌很快就會變回本性,再也不會對敘敘壞了。擦了擦眼角的淚花,敘敘讓自己微笑,這次回去步歌的記憶裡可能早以沒有她,但是沒關係,反正也不必再見面,這是她答應重月道長的事情。其實這也是個不錯的結果,與其痛苦不如忘記,可惜敘敘沒有忘情草。
剛才還好好的天氣,咻然飄過一層烏雲,敘敘暗叫不好,走的太匆忙,身邊未帶一件雨具,不等她哀號,一道閃電溜過,傾盆大雨便鋪天蓋地地澆來,敘敘淚奔,慌忙下馬,狼狽不堪的往寬大些的石縫出躲避。
好在急雨不長,不一會兒便漸漸轉小,淅淅瀝瀝,敘敘苦著臉,此刻從頭到腳皆被雨水淋透,褲管沾滿泥水,冷的兩排牙齒直打架。
再看馬兒也淋的不輕,鬃毛粘成一綹一綹,敘敘也沒心思繼續騎,只牽著韁繩繼續趕路,尋思路邊或許會有家茶水攤,到時買件乾衣服換上。
雨水洗滌的山,格外清冽,也格外寧靜,若換做從前,打死敘敘也不敢一個人在荒郊野外溜達,如今時勢造英雄,咳,應該是情勢逼人瘋,敘敘心底竟沒想過害怕。
拐過一條綠蔭小道,香氣襲來,幾株豔麗的海棠也隨之映入眼簾,讓敘敘不禁為之一怔,為什麼這條路越來越陌生,記得來時不時這個樣子的。滿腹疑惑的繼續朝前走,海棠掩映深處,有一處小軒,白衣男子靜靜坐在榻榻米上,慢飲瓊漿。
微步歌!
敘敘擰眉,愈發覺得不可思議,他怎麼會在這裡,重月道長呢?猶豫誓言在先,敘敘不敢再前往,只得默不作聲掉頭,企圖悄悄溜走。
“雨,會越來越大,進來躲一會吧。”步歌寒涼道一句,涼薄的眉眼比山景更加清冽,沒有任何波動。敘敘詫異回眸,難道他已經吃了忘情草?
“不,不用了。在下急著趕路。”敘敘不敢再回頭,狼狽的爬上馬,企圖開溜,熟料馬兒衰弱嘶鳴一聲,後肢立即癱軟的跪地不起,敘敘大驚,險些從馬背上滾下,這是怎麼回事?
步歌神情依舊不為所動,淡淡道,“進來陪我坐坐。”
“是你搞的鬼!”敘敘噌的竄上怒火,丫,人家正忙著呢,搗什麼亂!轟隆一聲雷鳴劈得敘敘怒火熄滅半寸,雨,果真越下越大,馬的後肢受傷,根本無法奔跑,悲憤的敘敘只好連拖帶拽,才將倒黴的炮灰馬拖至屋簷下避雨。
是你讓老孃進去的,可別後悔!敘敘報復性的狠狠踩上榻榻米,乾淨的草蓆頓時泥水四濺。
然而對方眼波未動,依舊空洞的凝視前方。
敘敘腹誹一陣,卻不敢問他重月真人在哪?萬一步歌已經出了忘情草,被她如此一問,豈不是要懷疑她的身份。
“喝酒麼?”步歌淡淡問一句。
“不喝。”敘敘鬱悶的擰著衣襬。
“我坐在這裡想了很久。”
“想什麼?”
“想一個背叛愛情的人是不是該死。”微步歌淡渺的聲音卻在敘敘胸臆炸開了花,她柔軀一顫,慌張抬眸,“你,你……”
對敘敘驚愕失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