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念忽然想起一個人,原來那個灰衣少年叫微步歌,人美名字也美。哎,就不像她,苦命娃一隻,從小到大,有她的班級總是美女帥哥如雲,將本不醜的敘敘映襯寒磣,上了大學更嘔血,學校十大美女,她所在的班級就佔了七個,院系佔了九個,讓別的院系又恨又羨。敘敘淚奔,從此男生的眼裡只有七大美女,她與其他女生躲在陰暗角落黯然神傷。好容易來個男生追她,原因卻是其本人嚴重歪瓜裂棗導致無人問津,不得不退而求其次。
後來也不知怎地就有了男友,然後就糊里糊塗分了手。媽媽對此倒很樂觀,總說,多談幾個沒錯,不像老媽年輕時挨騙。
武當這些人挺悶騷,把一個廁所弄那麼大也就算了,居然還弄那麼豪華,弄那麼豪華也就算了,居然還專門騰出個栽滿鮮花的園子供著,這讓敘敘不禁哼起一首歌:
我賺錢啦,賺錢啦!
光保姆就請了仨。
一個掃地一個做飯一個去當奶媽。
我廁所牆上掛國畫,倍兒像藝術家。
本來上一秒敘敘應該被一把長刀劈死,但是那名藍布衣刺客猛然聽見目標悠閒哼唱一段北方方言,歌詞甚為無語,不覺手便慢了一秒。
敘敘笑呵呵轉身,沒瞅見七硯遼,卻見一名滿臉疤痕的粗魯漢子手舉長刀過頭頂,目瞪口呆看著她。
啊!!!
“有刺客!”利聲尖叫,敘敘左躲右閃,往假山縫隙裡逃竄,她素來怕死,所以逃生本領與生俱來,軍訓野外實踐回回獲得鮮紅的標兵旗幟,讓人豔羨不已。
假山石頭被金屬利器劈的星火燦燦,藍衣漢子邊砍邊罵:“王八羔子,老子非閹了你不可。小畜生,敢糟蹋我閨女!你個早該閹掉的畜生!”
“大叔有話好商量,哇,救命!你認錯人了,我叫方敘敘,嗚嗚,你閹不了我,相信我沒錯的,七硯遼————”
“能不能閹,待老子除了你褲子便知。當日我好心賞你一百兩銀子,誰知你竟惡毒如此,仍不放過玲瓏,誘拐她離家出走!”大叔越說越氣憤,爆發一記怒吼,生生將假山劈成兩節,敘敘只覺得雙腿一陣鑽心疼痛,估計是被亂石砸中,疼的眼淚直往外冒。
烈日突然變得刺眼,敘敘睜眼看那長刀閃著白森森的光芒朝她腦門劈來。一隻粉白到能看清手背湛藍青筋的美手,輕而易舉握住刀刃,那來勢洶洶的刀風,內勁十足,卻被美手一接,如砸棉絮,力道全無。而粉嫩的手兒卻毫髮無損。
“你,你是何人?”藍衣高林結巴瞪著眼前穩健如風的絕代美少年,連喘息都略略磕巴。
微步歌眼波芳野,暗湧讓人退卻的魄力,施施然一旋手腕,長刀碎裂,他才清脆啟音:“閣下殺人挑錯日子,今日武當大宴群雄,難不成要因閣下一己之私,沾染血腥麼?”
“你你是何人,與武當有什麼關係?”高林後退一步,這少年內力驚人深厚,貌弱實野,不容小覷。
“在下微步歌,他日也許便是武當中人。”
“呵呵,原來是即將投靠武當的俠士,失敬失敬。老夫給俠士個面子。冬小麥,你記好了,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老夫一定要親手閹了你。”說罷,忿忿轉身,悻悻然離去。
冬小麥?我還夏水稻(下水道)呢。敘敘又驚又惱,這個瘋老頭上來就對人家猛砍,也不問清人家身世。她下邊少樣東西,沒得閹,也根本不可能誘拐他閨女麼!
“窩囊!”微步歌一把拽起敘敘,刻薄鄙夷,“給我擦乾眼淚,男子漢大丈夫哭哭啼啼是沒種。”說罷,不輕不重推了敘敘鎖骨附近一拳。
救個人了不起麼,還襲胸。敘敘揉著胸口,眼光頗為不滿。右腿陣陣抽痛,似乎骨折了,敘敘從小到大沒骨折過,不料想如此痛,儘管這痛在江湖人看來不算什麼。身子被對方強行提著,根本無力,只好軟趴趴掛在微步歌身上,敘敘悶哼,“我右腿斷了,你別推我,否則跟你急,嗚嗚——”
“多謝小哥救命之恩,在下替舍弟感激不盡。”七硯遼遠遠迎過來,雙手接過敘敘,笑容別提多麼溫文有禮。敘敘不恥。
“告辭。”微步歌神情疏離,那份氣韻讓他出色的五官透出天生的涼薄,敘敘一顆心沒來由狂跳幾下,粉靨紅了,這種男人果然迷死人不償命。魅骨天成啊!如果她晚點如廁,是不是會遇見他噓噓——敘敘抱頭痛哭,她怎麼了,遲來的青春期萌動嗎,為何如此yy?
七硯遼氣定神閒瞥了瞥敘敘嬌羞的模樣。嘴角微微揚起不屑的淺笑,“自己走,休想我抱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