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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躍獸一般的精光。敘敘嚇得急忙鑽到他身後,只露出腦袋,藉著地勢觀察,遠處有三五個火把朝他們這個方向迅速移動。

“糟糕,肯定是小狗半夜找我,傳話的丫鬟就此發現我偷溜了!”一串冷汗滴下,敘敘急傻了眼。

迅速抱起敘敘,景颯像離弦之箭抄西面凌空飛步。

“聽好了,前面是一處斷崖,我的天蠶絲大概有它一半長,如果你稍微有點武功底子,跳下去應該無大礙。若不幸骨折了也怨不得我,我只能幫你至此。這瓶薰香拿好,崖下都是兇猛野獸,可用來嚇退它們。按照這張地圖走出奇門陣,運氣好會有人搭救你。”

敘敘聽得心驚膽戰,機械握著瓷瓶,還未發表意見,景颯已經把天蠶絲固定她腰間,另一頭拴在巨石之上。

意識到事態的惡化,敘敘不禁膽顫,死死攥著景颯衣襟不鬆手:“不要,我先不逃了,跳下去會死人的!”

這傢伙怎麼比她還急,要逃的人是方敘敘又不是他景颯好不好!

“放心,我的天蠶絲是世上最長的。”說罷景颯就橫抱起敘敘,來到崖邊,作勢要扔。

腳底一片踩空,敘敘瞠目尖叫,天知道這場面有多驚險,她向來有恐高症,二樓都會暈,何況這一眼望不到底的懸崖。於是小手只能拼命勾著景颯頸子這根救命稻草,越纏越緊。

“嗚嗚,不要不要,我不要——景颯不要——”顧不得形象,她哇哇大哭,爸爸媽媽快來救我呀!

然而景颯已不似平日天真溫善的男孩,冰冷的嘴角抿緊,輕輕分開了敘敘兩隻死死纏繞的手,那小手的指關節已泛著青白的痕跡,可見敘敘連吃奶的勁都使出了。

死亡也許不可怕,但死亡的過程十分可怕。

“不要啊————”敘敘像失去枝椏的葉子悠悠墜落,崖邊的風呼嘯怒吼,她找不到一絲髮力的支點,只能瞠大無辜的眼睛,看山岩不斷倒退。

嘣吟——

堅韌的蠶絲被強行拉直的聲音。身體猛然停止下墜,敘敘緩過神,驚恐抬頭,上面看不到頂,捆綁腰身的蠶絲好細好細,低頭,下面陰森深幽,高大的喬木像螞蟻一般大小。

嗚嗚,什麼頂多骨折,全是騙她的屁話!

若從這個高度跳下去,她會粉身碎骨的!

輕輕哽咽,敘敘怕眼淚模糊視線,所以不敢哭,顫抖的小手死死扒緊凸起的岩石,四肢如同壁虎一般粘在崖壁上一動不敢動,精神與肉體每一秒都在承受這死亡過程的折磨,身心俱疲。

冷澀的風將她臉上的淚痕吹乾,面板一陣幹疼。

救命——

小聲的呢喃,敘敘手指仍不放棄的死死扒緊岩石。

“怎麼不逃了?”七硯遼如同鬼魅一般貼著峭壁下移,輕飄飄來到了敘敘伸手可及的地方,笑靨如花。

“你——”

痛哭流涕,老天爺就不能派個正常的角色來救她麼?敘敘遲疑半晌還是不敢抓他,因為這傢伙很有可能將她直接扔了,所以她努力的,恨不能將手指鑽進岩石裡,但怕七硯遼陰她。

拼命擠出一絲笑容,敘敘哭喪著臉道,“快拉我上去,等上去了你再找我算賬也不遲,嗚嗚,別玩了,會死人的!”

散漫笑笑,七硯遼兩靨浮出動人的梨渦,“不好意思,我只會殺人不會救人。”

“很簡單的,我教你。你不是有白綾麼,纏我呀,纏得越緊越好,然後把我拎上去就行。你老人家傾國傾城,神勇無敵,這點小事對你而言小菜一碟。”敘敘紅著眼眶央求。

“白綾被你弄髒,我已經扔了。”

“嗚嗚,你這人怎麼這樣啊,我都這麼求你了。弄髒不能洗洗麼,再說,我不嫌髒,只要能把我拎上去,用擦腳布都行。”

“可我嫌髒。”面無表情。

“你——”

七硯遼慵懶打個哈欠,促狹道:“看你這麼吊著也不是辦法,活不成死不成的真可憐,反正我也困了,不如幫你一把。”

“呃,謝謝,你真好!”敘敘感激的涕淚橫流,第一次覺得七硯遼本性是善良的。

“不客氣。”七硯遼纖指一彈,堅韌的天蠶絲“繃”的一聲長鳴,斷成了兩截,敘敘身體猛然一抖,哇的大聲哭出來。

“你丫不得好死的變態!嗚嗚——不幫就算,幹麼害我!你個缺德的變態,去死吧——啊——”

敘敘柔軟的身體恨不能嵌進岩石裡,渾身發抖,每吹一陣風她都晃三晃,搖搖欲墜,場面驚險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