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有關?”
範穎每發一問,一對慧黠美眸便盯得向前一分,試圖從這敢在自己面前耍弄玄虛的臭小子臉上,察出一些異樣。
範程一把推開了這張在別人看是國色天香在他看是狡詭多詐的臉,嗤道:“你怎如此多事?我說沒事就沒事!你到底要不要救恩人娘子了?”
臭小子,欲蓋彌彰。“你這樣急,便是當真有事。”範穎顰起柳眉,沉吟道,“我想不透,恩公娘子會與爹有什麼關聯?”
“她是……”
“她是什麼?”此語,發自突然而至的第三者。
“她是——”範程愕然轉首,“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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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擋板的開闔幅度,可謂微到又微,出不了一絲風息。如此謹小慎微,如此無懈可擊,使羅縝懷疑,那個對手,當真是隨行嬤嬤?
清醒過來,接受了隨行嬤嬤的那通訓戒後,第一日,羅縝並未迫著自己尋思開脫之計,睡過一日一夜,嘗過幾口盛在木碗裡的飯菜。便整日披被坐於榻上,靜然無聲。
她的無聲無息,使門外的看守者不免有幾分著慌,以為室內人休克或是窒亡。按奈了大半天,忍不住開啟了擋板向內瞭望情形。但土榻所在的方位,正未在擋板視線所及,仍是難知端倪。上面人早有吩咐,室內人詭計多端,切忌與其發生涉談。是以探看過後,遂拉闔了擋板暫作不理。
但,時間又過一夜,翌晨起後,裡內依然聽不到一絲動靜,送去的早膳亦無人承接,便不免有幾分心惶了。畢竟,他們受命於人,被囚之人是何樣身份一概不曉,拿捏不準若出了差錯,上面人會不會發落。經了一番商議,分出了一人前去報信。
良宅內,隨行嬤嬤終於如願亦步亦趨地隨行了身邊無人的小公主,在此程中,睹著諸人神情不寧,聲色不動中,自是暗喜在心:恁多厲害人物,盡在自己掌捏之中,豈不爽快?
但,當宅外的暗差,送達了囚處來報囚者可能已窒死的訊息時,她心內的喜悅當即一頓:對那婦人的懲處才剛剛開始,怎可能就此沒了樂趣?
“公主,老奴有些事需向您告假,老奴讓幾個丫頭好好侍候您……”
珍珠小臉上淚水漣漣:“姐姐為什麼不見了?張嬤嬤你知不知道姐姐去了哪裡?”
“這老奴哪裡知道?公主您也保重玉體,莫為了不相干的人太傷心,您出了差錯,國後可是要拿奴才們發落的……”
“珍珠不管,珍珠要姐姐!之心不在,姐姐也不在,珍珠要姐姐!你快去找姐姐!”
“公主,老奴能去哪裡找?您別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難為最疼您的張嬤嬤啊……”
“珍珠要姐姐,珍珠要姐姐的甜甜湯圓,珍珠不管!不管!你把姐姐給珍珠找來,你快去找!”縱是單純痴智,依然是位身尊位高的公主,且公主的兄嫂只怕小妹身邊的奴才欺負主子純善,平日教得最多的,是如何使喚恐嚇奴才,“你不去替珍珠找姐姐,珍珠去告訴九哥哥你欺負珍珠!”
張嬤嬤被公主逼得急了,“公主,您別犯傻了,那個女人對您存心不良!她不在了,良公子才能成為您的附馬,您找她回來做什麼?”
這話,飄散氣中,隨風而走。
正領著紈素在娘子失蹤處向路人打聽蛛絲馬跡的之心陡地一僵:“紈素,風伯伯說,娘子的失蹤興許與珍珠的嬤嬤有關。”
紈素烏眸倏睜,“姑爺您當真聽見了?當真是那個老賤奴做的?”
之心握緊雙拳:“風伯伯聽見了她的話,又說她的眼裡有對娘子的殺氣!”
“奴婢這就去把那隻老賤奴剝了皮!”
“不行啦!”之心張臂攔住氣勢咄咄的紈素。“你不能剝她的皮!”
“姑爺,小姐都不見了,您還善良慈悲……”
“你要讓她領著找到娘子,再剝她的皮喔!”
“……”
“姐夫,我打聽到了!”羅綺與丫頭紉兒匆匆從街頭折返回來,“街角那個買豆腐的那日似看見像姐姐的人被拉進了一輛烏蓬馬車,向東街馳了過去!我們再去沿路打聽……”
“紈素你去剝皮,之心和綺兒去打聽喔!”
“是,姑爺!”紈素好是激動:小姐不見了,姑爺卻似一下長大,也算不幸中的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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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在囚室的羅縝,並不能斷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