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高仰著小腦袋瓜,一臉光輝燦爛:“姐姐疼珍珠,珍珠很好!”
“姐姐?”杭念雁眉峰高攢,“姐姐是誰?”
“就是姐姐喔……”珍珠的烏純眸仁忽然瞥著之心,嬌嚷,“六哥哥,之心欺負珍珠!快幫珍珠打他!”
“嗯?”杭念雁瞄瞄小妹義憤舉指所向,“他欺負你?”
“嗯嗯,六哥哥替珍珠出氣喔,他欺負珍珠!”
“怎麼可能?”杭念雁屈指在小妹額心一彈,“小孩子別亂說,說他好、非他不要的是你,現又說他欺負你?讓他欺負人,比天上下紅雨更難!”
“六哥哥,是真的啦……”
“好了小丫頭,既然出了宮,就好好去玩!”打發小狗般拍了拍幼妹後腦,“良之心,本王請你到府外酒樓喝一杯如何?”
“噫,喝酒喔?”之心眼瞳大亮。
羅縝眉梢略動。
“對,喝酒。”杭念雁極豪氣地甩手,“去不去?”
“……喝酒喔?”之心目光投向娘子,“喝酒喔?”
羅縝欲笑又忍,還沒待理會這呆子眼裡的熱切渴望,杭念雁已道:“男人們的事,問女人做什麼?走,咱們男人去喝酒!”
“喔,男人們去喝酒!”
“恩公,這人曾經害過你,和他去喝酒,小心他再害你……”
杭念雁狠瞪一眼這個總嫌對自己拆臺太慢的女人:“男人們的事,女人少插嘴!”
六王爺這一句話,霎時使之心豪情萬丈,揮拳道:“對,男人們的事,女人少插嘴!”
羅縝秀眉一挑。
“走!”
“走!”
之心與人勾肩搭背行出了十幾步遠,始終未聽娘子聲響,熱情驟落,忐忑止步,小心翼翼地調回頭:“娘子,之心去喝酒喔?”
“男人們的事,女人少插嘴不是麼?”羅縝笑靨如花。
之心噘起薄唇:“娘子……”
這個呆子!羅縝邁步上前,抬素手理了理他衣襟,“去罷,酒多傷身,不許過量哦。”
“喔,娘子!娘子好好~~”
杭念雁見人家夫妻之間如此甜蜜溫馨,禁不住將眼芒轉向某個在他看來沒心沒肺的女人。後者櫻唇張闔,給了他無聲兩字——
做夢!
~~~~~~~~~~~~~~~~~~~~~~~~~~~~~~~~~~~
羅縝忘了一件事。她的確是叮囑了自家相公不許過量,她家的相公也的確唯娘子之命是從。但對於從未喝過酒的之心,有何量可鑑?
於是晚間返回時,酩酊大醉的之心,在範程扶持下又唱又叫,向著大樹喊“之行“,對著矮樁叫“寶兒”,唯一沒有認錯的,是他家娘子。
“娘子,我告訴你哦,酒不好喝呢,之心不喜歡!”
被他的酒氣薰得暈頭轉向,又被他兩隻長臂抱得喘息都難的羅縝,氣道:“不喜歡還喝恁多?再讓你喝一次酒,我便不是你娘子!”
“娘子是之心的娘子,娘子只是之心的娘子!”之心叫得直達天聽,“珍兒只是之心的!”
“紈素,範程,將這呆子給扔到床上去!”
範程、紈素合力,將醉了的之心扔至榻上,範程為之心去靴,紈素則打來了水,讓羅縝為醉者淨臉。
“娘子,你是之心的喔,你不是那個範疇的……”
呃?羅縝只疑自己幻聽,範程卻陡然一頓。
“相公,醉了便好好睡,少說胡話。”羅縝解了他發,拭過他面,柔聲在他耳畔道。
“喔。”之心扁扁嘴兒,閉眸轉了安靜。
“小姐,姑爺頭一回醉酒,不會吐個滿床罷?”
“我會看著,你們下去罷。”
“是,明早奴婢會給姑爺熬醒酒湯,您……”
“範疇,珍兒現在只是之心的娘子,你如果敢搶,之心會打你,會狠狠打你喔!”之心翻個身,咕咕噥噥,又有一句酒後之言冒出嘴來。
範程臉色丕變。
羅縝秀眉擰緊,“相公,胡話越說越離譜了,快點睡。”
“……可是,娘子只能是之心的,娘子只能要之心哦~~”
“我當然只要你。”
“……範疇很討厭,娘子不要理他喔。”
羅縝淺吻在他額心,“在我心裡,誰也比不過相公,睡罷。”
她並未多思其他。僅僅以為這呆子或是見著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