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會如此?”國君攢眉如巒,“國君是得道高僧,他該最知分寸才是……這‘天上無二日,杭夏有二主’,如斯大逆不道的言論,是如何滋出的?來人!速傳國師來見朕!”
“是,還有……”門外值守的太監進門聽了口諭,領了聖命,仍有一絲遲疑未去。
“還不快些行事!”
“奴才這就走,奴才是有一話欲轉九王爺……”
杭天予微訝:“有話對本王說?什麼話?”
太監一指宮門之外,“適才,王爺府內有人傳話來,說是九王妃被人誤傷,傷勢沉重……”
“什麼?!”九王爺與國君幾乎異口同聲。九王爺自是愛妻心切,而國君顧念的是九王妃的玉夏公主身份。
“皇兄,臣弟告退!”
“好,好,好,你快去,從御醫院找幾個頂尖的大夫隨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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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公主怎麼樣了?”聽得之行腳步聲近,羅縝回首急問。一旁的六王爺亦站起身形。
之行微微搖首:“韶公主以腦擊地,傷口雖不致命,但震盪過大,神智陷進深度昏迷,小弟用了針灸及薰香之術,皆已無效。小弟想了另外的法子,或可一試”
羅縝秀眉緊蹙,“怎會如此?”
杭念雁回叱身後奴才:“不是要你去傳御醫,怎還未到?”
“不必了,六王兄,小弟的妻子小弟操心就好。”杭天予人隨聲到,偏首命隨來的幾個御醫,“速去為王妃診治!”
御醫奉命急入,杭天予一掃在座諸人,沉聲道:“各位稍坐莫走,本王還想知道是誰誤傷了本王的妻子。”而後,亦闊步踏進內室。
杭念雁面色嚴正:“良夫人,本王做的事本王會認。”
羅縝淡回:“民婦需要感謝王爺沒有諉責於他人麼?”
杭念雁不理會這女子語內的濃濃嘲諷,一指她懷中雪狐:“你把她交給本王,本王會請高人醫治。”
“什麼樣的高人?”羅縝勾唇淺哂,“貴國的國師?”
杭念雁面色一窒:“你……”
“如果王爺當真掛念他,還是莫與羅縝爭奪,離開了我,她便必死無疑。”
“你能救她?”杭念雁目生激盪,“你當真能救她?”
“我若不能救,這世上便無人能救了。”
“你如果能救她,如果能救她,本王,本王願意……”
“六王兄,聽說,是你誤傷了韶兒?”杭天予掀步疾出,冷眉寒目,“不知小弟哪裡做錯了,需要您拿小弟的妻子出氣?”
杭念雁臉顯愧意,躬身一揖:“九王弟,確是為兄過激,行為失當,誤傷了九弟媳。為兄在此向九王弟致以歉意。”
“歉意?韶兒深度昏迷,呼吸淺弱,那些個御醫輪番號遍,說不出個子醜寅卯,六王兄縱是再多的歉意,便能韶兒即刻醒來?”
良之行恭手上前,“九王爺,為九王妃安好,還請向幾位御醫稍事提醒:九王妃乃後腦擊地,受到震盪過大,是以以草民淺見,不宜用過於激烈的方子療治。”
“你是……”
“草民良之行。”
“你就是良之行?”杭天予緊峻面上稍有喜色,“適才高御醫提起了你,說你在萬苑城頗有些名氣,治癒了一些疑難雜症,你既已為王妃號過脈了,可有把握治癒王妃?”
“的確不易,但草民已想到了一些療方。只是比及皇家御醫,這些方子怕是走之偏陋。”
“不管什麼樣的方子,本王的只要本王的妻子安好醒轉而已,不必疼惜耗資,王妃得愈,本王定當重謝。”
“這味方子中,需一味特殊藥草,此藥草尋來極不易。”
“良家為藥材皇商,皇家的藥房即源自良家,這並不需要本王相助罷?”
“此草名曰喚魂草,生長在群山之中,只因此味草外形與普通野草雜草無異,有人為尋它,曾耗上幾年時光未果。草民也曾多年尋找,少有成時。”
“也就是說,你一日找不到這味藥草,本王的妻子便一日不會醒來?”
“……草民慚愧。不過……”之行猶豫再三,終道,“也不是全無辦法。世上尚有人可一眼從滿目雜草中辯識出這味藥草。”
“誰?”
“家兄良之心。”
“良之心?”杭天予深刻雙目內機芒頓起,“別告訴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