逞。二師兄還將計就計,略施懲戒,騙那婦人吹了一夜山風,好不令人快哉。
對於本仙姑竟然出現在帝君院子內一事,司檀那婆娘顯得十分暴跳如雷,偏又忍著不在我兒面前發作,忍得委實辛苦。好不容易覓了空檔,惡狠狠威脅我,長得像母蛤蟆便乖乖找那公蛤蟆去,別纏著她二師兄!
那二日我心情好得很,也懶得與她計較,還大方送與她一個仙氣十足的微笑,道,六師姐此言差矣,不想吃天鵝肉的癩蛤蟆那不是好蛤蟆,把她氣的,差點又撥劍劈我。
帝君很忙。弟子說,為了照顧小光頭那隻瘟鳥,還為了應付他徒弟那個不要臉的娘,二師兄很累,已然快三日沒合過眼;弟子又說,不知道哪個混蛋竟然在三清祖師法身上塗了好大一團灰,連累得他們二師兄要重新塑祖師金身;弟子狠狠地:讓他們抓到那個忤逆作亂之徒,定要好好治他一個對祖師不敬的大罪!
把我心虛的跟什麼似的。
山腰那枚朱是被小光頭吃下之後,便好像有什麼給觸動了一般,一夜之間,山上結界之外多出很多奇形怪狀的花花樹樹,結了許多奇形怪狀的果子。我聽溫玉渲嘆氣:山上聚積的戾氣越來越重,看來正道邪魔之戰,劫數近矣。
他跟我解釋:天地萬物合而生,陰陽接而變化起。廢興之兆,相生相剋。人間自古有清濁二氣,清便是正道之氣,濁便是天氣戾氣,兩氣間此消彼長。現在正是數千年一度的清氣減而濁氣長的劫數,勢必會因這股戾氣滋生許多邪魔為禍人間。
他接著又樂觀:幸好三清祭將近,到時祖師定然指示抵擋邪魔之法。
隨著好幾個巡哨的弟子入夜莫名其妙受到邪物襲擊,山上漸漸籠罩著一種低氣壓,別說外庭,就是中庭的一些弟子都有些如臨大敵的意思。
這種時候,我提出下山一次,顯然很不受贊同。
帝君聞言只輕聲問我:“去幾日?寒兒呢?”
我拍拍面色變得極難看的兒子呵呵直笑:“不出十日,寒兒便託二師兄照看了。”
倒是溫玉渲聞言過來勸我:山上不平靜,山下面恐也好不到哪裡去。世道亂,不是什麼緊要事,何不等清平些日子再去?
晚上帝君把我叫到房裡,對我道:“把手伸出來罷。”
他拿了一支沾了金漆的筆在我手心畫了一個古怪符號,而後說:“這是五行天雷,若遇什麼危難可對準邪祟張手唸咒,普通邪物便不敢欺近。”說完又教我一道簡單法咒。
我傻傻道:“這五行天雷隨時管用嗎?需不需要什麼避忌?比喻不能碰水什麼的。”
他輕聲說:“不用。”
一室幽靜,帝君細細的呼吸似在咫尺間。
燈花堪剪,我心怦怦亂跳。
且不管帝君這個舉動是否是因為我兒之故,他如此細緻關照,令我激動。
回去之時我忍不住便回了頭,看到帝君竟倚在門扉之間,面沉如水,不動聲色了看我,我這一驚一乍嚇的,差點跌到地上來個狗□。
最終成行時,小光頭隨我一同下山。此次這隻小饞鳥也算吃了個大塹,人雖沒變聰明,好歹警醒了些,元氣恢復後愁眉苦臉來與我道歉,那晚亭子之事,是給他辦砸了去。
他對將離開寶貝阿寒幾日十分不捨,偏又對我承諾他的,將帶他從集市的街頭吃至巷尾一事十分嚮往,糾結得一塌糊塗。
我兒的小臉足足繃了二日。
下山帝君挽了他的小手送我,自內庭直送到天門再送到半山腰,頗有十八里相送的意思。我望著帝君他老人家,好幾次真是欲言又止:何必送得這麼辛苦,帝君您老人家不是會御劍麼,御個劍送送我們多好啊,省時省力還省腿,考慮到這話有些破壞氣氛,所以最終忍著沒說,忍得十分辛苦。
此次下山是為了去照看我那幾間供生計的鋪子。一到人煙之地便發現,戾氣已然彌散到四處作亂為禍。天數有變,一些不好的流言便趁機四起,一時間,人心有些慌慌。
到了我所住的那處城鎮,縣裡正鬧哄哄地宣傳著“玄衣神仙”的光輝事蹟。
“那日,原本正風和日麗的天時突狂風大作,烏雲罩頂,劈頭蓋臉下起暴雨!”
“一時間,但見電閃雷鳴,城外的千年古樹都給連根拔出好幾棵!”
“不出半日工夫,暴雨引發的洪水積蓄了足足半尺來高!”
“突地,天上一個霹靂!正好斬在我們洪仙鎮的子母橋上!但見我們修建幾百年的老橋,我們幾代人的母親橋,轟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