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道故作憂愁嘆息道“妹妹不必憂心,母親身子一向硬朗,會挺過去的。”
洛真點了點頭,話題便轉移到甄道的肚子上來。“我聽大夫說,孩子氣息微弱,姐姐可要好生養著才是啊,這時候的胎兒最脆弱了!”
甄道聞言,臉色頓時緊張起來“三個月……不知道那玩意對孩子有沒有影響……”
洛真不解的問道“什麼玩意?”
甄道回神,尷尬的笑道“私房事罷了,妹妹你還未出閣,不便講給你聽。”
洛真哦了一聲,便不再提,可是隱約總覺得要發覺什麼不得了的事。兩人又說了會客套話便到了午飯時間,也就分開了。甄道見洛真的人影消失在小院裡,臉色頓時就焦急起來,忙喊著春喜去請大夫。
洛真為這想不通的事糾結了一下午,晚上劉培來把糧鋪的賬本拿給她看的時候,才從那些事情裡抽離出來,對著劉培問好。
劉培卻神色飄忽的說了句“小姐,前些日子放糧時,徹查了各糧鋪的賬本,發現劉姑爺的賬目有些不對。”
劉培一邊說著一邊把那古怪格式的賬本遞給洛真看,洛真眼暈,扶著額頭道“劉叔,我看不懂這個,你直說便好。”
劉培點了點頭,嚴肅道“劉姑爺的賬目有許多漏洞,雖然找人修補過了,可還是露出些端倪。我斗膽猜測,劉姑爺私自挪用了糧鋪大筆的錢財!”
洛真緩緩地點了點頭,所以劉維善起初拉攏劉培阻撓自己,不光是為了奪權,還要掩飾做假賬的事?可是他平常的開銷僅次於甄儼和甄堯等,哪裡會再需要大筆錢財呢?
洛真抬眼問道“劉叔,這事你看怎麼辦?”
劉培憤憤道“做出此等事,定不能輕饒,輕者家法伺候,重者可逐出府門!”
洛真斂眉道“這件事再緩幾天,我自有決斷。”劉培聞言便退下了,對他來說,甄洛如今便是和張氏處在同一高度。
待從書房回了自己房間,便看到彩兒正著急的走來走去,見到自己連忙上前一把抓住“小小姐,你去哪裡了?”
洛真不答反問道“何事如此驚慌?”
彩兒拉著洛真進了屋,又把屋門關緊,這才說道“先前三小姐急急忙忙喚了大夫去,不多時竟然流產了!”
嗯?洛真分明記得上午見到甄道的時候,不是還趾高氣昂的麼?怎麼會忽然就流產?洛真轉身拉住彩兒的手“去看看那大夫還在不在,叫他來我這裡會話。”
彩兒聞言便快步向甄道的小院去了,本是冷清的地方,如今接連熱鬧了許多天。劉維善正俯在床邊看著甄道,而甄道淚眼婆娑“孩子……有問題,不能要。”
劉維善恨恨的捶地,怎會不明白甄道的意思,都是因為那一杆煙,自己敗了劉家的家業。入贅甄府,又被迫算計奪權斂財,如今,連自己的孩子都害了!
“道兒,此事不能說出去,莫要叫旁人發現。”劉維善悲痛道“我等不及了,以前的計劃太慢了……我去尋些別的法子,早日成為這甄府的主人!要遍尋名醫解了這個東西的癮,道兒,你能原諒我麼?”
甄道面色如雪,額角全是細密的汗水,她點了點頭,輕聲道“我們已經沒有別的路要走了……”
另一邊那大夫在和洛真周旋著不說實情,洛真知道大夫定是收了甄道的銀子,這才不好說話。便故意套話道“我聽聞有一婦人,三月流產,出來的卻是個渾身烏黑的死胎……不知這是為何啊?”
大夫聞言顫抖了一下,神色頓時不自然了起來,微笑道“自是吃了些有毒的東西,害了腹中胎兒。”
洛真點了點頭,只看大夫的反應便可猜出大半,而那渾身烏黑的死胎不過是她想起現代許多吸菸的女人流產的產物罷了。
叫彩兒送走了大夫,洛真心中已是將這前前後後的事情串起了大概。劉維善和甄道該是染上了大煙,這也是劉維善身上令人作嘔味道的由來,因那味道滲入皮肉,不是遺物能遮住的了。至於死胎一事,不得不說是上天對他們的懲罰!
想通了這些,洛真便釋然了,接下來便是如何折磨他們了。
燈火忽的一閃,好像有風吹過,那點光亮終於也沒了支撐,熄滅了。整個房間陷入一片灰暗,洛真輕喚了聲“彩兒,是你麼?”
如今月缺星稀,再沒了燭光,洛真一瞬間根本無法看清周圍,只覺得未關緊的門倏忽間被推開了,隨即便響起了輕微的腳步聲。
有人!洛真屏住了呼吸,來者不善,況且也是從明亮到黑暗。洛真在賭那人也不能看清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