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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甄堯心中有別的心事,眼眸只盯著別處看,嘴裡卻答道“還沒呢。”

陳夫人喃喃道“不急,不急。”

兩人又說了些天下事,從時局的日漸動盪,延伸到鄴城的危機。若是旁人見了該如何驚訝,這陳夫人不是個丫鬟出身的麼?怎的如同不出門的秀才般,盡知天下事?

“不出幾年,這天下便無處可歇了。”陳夫人嘆息道,轉而又自嘲的笑著“嗐,我真是瞎操心,活不過春天的命數,如何去擔憂身後事呢………”

甄堯眼圈有些泛紅,緊緊地握著陳夫人的手“孃親說笑了,這些小病小災就和著春雪去了,該是長命百歲呢。”

陳夫人微笑著不再言語,只一下一下敲著甄堯的手。

待甄堯走的時候,陳夫人這才莫名其妙的說了句“堯兒,你……莫要怪我。”

甄堯轉身淚水就落了下來,行了個大禮,把眼淚砸在了地上。

心下卻隱隱覺得孃親說的話裡意味著似乎有什麼重要的事在瞞著自己。

冬日裡的雪下得大,融的也快,不出幾日這房簷院角便只餘星星點點的殘雪。

洛真和彩兒在屋子裡繡花樣,彩兒對著窗外的梅花繡,洛真自己對著紙上的字繡,歪曲卻別具一格的‘洛’。那是word文件裡她唯一記得的藝術字型。

“小小姐,今天袁府派人來拿小姐的生辰八字,算出個好日子便要辦親事了,我也要隨小小姐去往鄴城了呢……”彩兒語氣裡有些許傷感,嘴角卻帶著笑意。

洛真看了看放晴的天,心裡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暗自嘀咕著“平靜便好”

確實,這三年太平靜了,洛真還記得當初剛穿越過來時見到的血腥場面,流產,鬼影,連環計,無所不用其極。她已經儘量不去招惹旁人,只求能安穩的過些尋常日子,因為她知道自己以後的人生是多麼顛沛流離。

袁府來問名(問生辰八字)的人已經到了廳堂,正是那鄴城最出名的媒婆,人稱孫一嘴。無論什麼樣的親事到她嘴上都說的跟天作之合似的,叫人聽著心裡爽快。

她年紀四十出頭,雖然沒有張氏保養得好,但仍是風韻猶存,尤其那眼波流轉,生生要勾了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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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暗縱吉時兮良辰

“哎呀,夫人放心,甄小姐的名氣在鄴城也是如雷貫耳,彈琴一絕,詩賦也是其中翹楚,命定不是嫁給尋常人家的。超快穩定更新小說;袁大將軍十分滿意,這聘禮也是十足的重,這可是我孫婆子有生以來辦的最光耀的喜事了!”

張氏一直禁不住的笑,也封了大紅包塞到她手裡“納吉請期之事還望你多費心了。”

孫媒婆眼中冒起了精光,連連應承道“定選個叫夫人滿意的日子!”

客氣話說了幾輪,孫婆子也就告辭了,出了前廳卻被一個身著豔麗的丫鬟拉住了,小心的問道“敢問您是孫媒婆?”

孫婆子上下一打量,心生疑竇“你是?”

巧兒四下看了看,拉著孫婆子的手“我家夫人有請……”

鄴城,袁府。

本來籠罩著喜氣的府邸如今則有些悄然,剛剛置辦了婚衣回來的袁熙一踏入門便覺得不對勁。

袁熙年方二十三,三年前在袁紹的安排下娶了吳氏。他不喜歡這種沒有感情基礎的婚姻,洞房雖然入了,卻是和衣而臥,從那之後更是連吳氏的門都沒有踏進去過。

袁紹最欣賞自己這個二兒子,論脾氣秉性也只有袁熙有他的影子,但這後院之事,卻由不得袁熙胡來,出奇的是,劉夫人待這個兒媳婦很好,許是知道袁熙對她的冷落,算作一種補償。

吳氏的表舅是袁紹手下的大將,若不是安撫得當,袁紹也難得控制中央集權。

袁紹在書房裡看著一封封密信,四十歲的年紀卻正是男子最英氣的時間,他峨眉圓目,鼻樑高挺,面板是常年征戰的小麥色,舉手投足間盡是凜冽之氣。

袁熙扣了扣門便進了書房,短暫行禮後開門見山的問道“父親,我與甄洛的婚事……”

袁紹一揮手打斷了他的話。

“婚書已毀,且當沒有這回事吧,為父自會再為你覓得佳婦。”

猶如晴空霹靂,將袁熙近日來喜不自勝的心情,劈碎散落一地。“父親可否告知孩兒所為何事,竟到了悔婚的地步。”袁熙眉頭緊皺,眼中也迸出了血色。

袁紹抬頭看向他,正色道“如今局勢正是緊張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