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熙笑道“這是我和洛兒的孩子,剛二十天大,取名倉舒。以後啊,還要拜託你多多照顧了。”
彩兒笑的苦澀,卻還是行禮道“那是自然。”
洛真聞聲出來,上前便擁住彩兒,欣喜道“你回來的快,可安全?”
彩兒尷尬的伸出手拍了拍洛真的背,道一句“一切都好。”
有*的照顧,彩兒的身子漸漸補了回來,若不是彩兒急著回來,*會再幫她調理至月末,屆時氣色會比現在還要好些。而如今彩兒雖然瘦,卻是比懷孕時胖了些,洛真瞧著也心安。
自此彩兒便與朝露和奶孃一起照顧倉舒,冬日漸冷,大家都湊在一堆,倉舒便成了眾人的開心果。
晚些時候,袁熙被袁譚請去喝酒,這邊夏侯嫻來了疏桐院。
袁紹自從回來便宿在了夏侯嫻處,今日才去了江舟曉那裡,還送了東西給蘇冬雪。瞧這架勢,似乎獨獨不願意理會劉氏。
朝露和彩兒給夏侯嫻行禮,她先是一打眼,繼而仔細一瞧道了句“可是彩兒?”
這語氣似乎是驚訝,又像是擔心。洛真有點愣住,點頭道“彩兒家裡出了事,來求我,我便重新把她招進府裡來。”
這一慣的說辭,是洛真早就和彩兒對好的臺詞。即使是夏侯嫻,洛真也不敢輕易說實話。
彩兒也微微躬身道“夏侯夫人,正是彩兒。夫人還記得彩兒,真是彩兒的榮幸。”
這番低著頭,叫人瞧不清彩兒的表情,這話雖然得宜,洛真卻總覺得不對勁。夏侯嫻客氣幾句便隨著洛真進了內室。
四下無人,洛真開口笑道“你可是太小心了,難道連我的陪嫁丫鬟都信不過了麼?”
夏侯嫻卻是皺眉道“小心駛得萬年船,早些時候我以為你發現了什麼,才把彩兒趕走。如今看來,你竟然還被矇在鼓裡!”
洛真手裡的茶盞一歪,灑出來半盞的茶。
望一眼重重珠簾外,彩兒與朝露她們正哄得倉舒開心,洛真低聲道“此話何解?”
夏侯嫻輕嘆一口氣“你可還記得當初吳琦嵐拿著鞭子尋你麻煩?那時候你派了彩兒出去尋袁熙……她與你說恰巧遇見我……可是你知道麼?”
夏侯嫻勾出一抹冷笑“我看到她時,她正在花園裡悠閒地賞花,絲毫不著急,就好像……等著你出事!”
洛真的手開始顫抖著,茶碗送到了嘴邊,又落了下去放在一旁。她笑了笑道“彩兒那時也不過剛入府裡,或許不認得路……”
夏侯嫻微微點頭,一派淡然“時間會讓一切真相大白,你靜靜看著便好。”
洛真嘴上掛著微笑,心裡卻如墜冰寒。再瞧一眼,外間裡溫婉的彩兒,微微搖了搖頭,心裡暗道一句,不可能,不可能。
另一邊,袁譚和袁熙正推杯換盞,袁譚被袁紹分往了青州,也是處要塞,卻是望海的要塞,若說中原大勢,哪裡有人會想到偏遠的青州。
袁熙看著醉醺醺的袁譚,不免安慰一句“大哥不要洩氣,父親欲成大業,身邊自然要放些推心置腹的人,又有誰能比得過親兒?我看父親早晚會把你調回來……倒是我,父親如此安排我,卻是三年五載不會排程了。”
袁譚不解,口齒不清的問道“你那幽州可是退關守將的好去處,父親究竟是何意?”
袁熙笑一聲,似淡然道“即是退關守將,便說明父親將我派做成大業的退路,他日功成,無我半分功勞。唯有兵敗……眾人潰散之時,才會有我用武之地。”
袁熙卻不像語氣那般失落,眼中盡是平靜,他去了幽州也好,至少在袁家沒有倒之前,他和洛兒倉舒都不會有事,一世無虞不可期,一時安穩倒是尚可求。
袁譚雖是已經醉倒,涕泗橫流,腦瓜卻轉得飛快。他開口道“父親拿我做棄子,拿你做退路,那拿顯思做了什麼?”
袁熙笑了笑,不言。袁譚似乎冷哼一聲,便蜷縮在酒席間昏昏欲睡,袁熙見此便告辭了。
一襲白衣飄飄,健步如飛,半分醉酒的樣子都沒有。
疏桐院裡,洛真望著窗杦發呆,朝露和彩兒守著倉舒,奶孃餵飽了倉舒便退下了,屋子裡靜的只能聽見朝露哼唱曲子的聲音。
“公子……”
洛真應聲轉頭,正看見彩兒朝著袁熙行禮,袁熙揮了揮手便向著內室走來。
“你回來了?頭暈麼?酒吃了多少?”
袁熙剛脫下外衫,拿在手裡愣愣的看著洛真道“你怎麼了?”
洛真搖搖頭“我……沒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