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渾身上下溼漉漉的,衣服緊貼著身子,左右手上各拎著一隻山雞,笑容燦爛露出了一排潔白的牙齒。
山雞長長的彩色翎羽淋雨之後蔫耷耷的垂著,被阿飛倒提著,綠豆大小的眼睛迷濛著,看著好不可憐。
“都溼透了,把衣服換了烤一下吧。”
顧曉曉說著話,將火石拿了出來,熟稔的擦出火星來點燃了火摺子,然後丟到了稻草木柴堆上。
火呼啦呼啦的燃燒了起來,阿飛提著山雞晃了晃:“等我把這雞給災了清理下再換衣服。”
他提著山雞出門,走到小溪邊,一劍下去斬斷了兩隻山雞腦袋,然後開始拔毛。
阿飛力氣大,拔毛時連肉也撕下去不少,熱騰騰的雞血直接流到消小溪裡,偶爾還濺到他臉上幾滴,但他毫不在意。
處理完山雞之後,阿飛拎著兩隻光禿禿的瘦雞進了門,顧曉曉也將火升旺,架起了一個簡易的烤架。
阿飛燦然一笑,也不拘束用劍將兩隻雞穿成一串,直接放到了架子上。
看著殺人的劍如今拿來烤雞,顧曉曉倒有些訕訕的,只是荒郊野外,也顧不上計較那麼多。
人到餓了的時候,規矩都是煩人的,餓狠了連茹毛飲血也是有的。
黃昏在雨聲中悄然逝去,夜色濃時月夜停了。
半夜時,顧曉曉迷糊醒來,身上多蓋了一層厚厚的衣裳,月光透過磚瓦的扃隙漏了進來,讓簡陋的廟宇變得祥和寧謐。
阿飛的呼吸聲很淺,顧曉曉不側耳細聽時,甚至察覺不到。
天大地大,月光如水,有那麼一剎那,顧曉曉彷彿感覺到了世界的盡頭。
這世界竟是如此空曠,這人生充滿了奇遇還有坎坷。
但千百年來,在不一樣的時空,不一樣的土地,不一樣膚色不一樣的瞳孔的人們,還是在認真的活著。
這就是人生,顧曉曉換了個姿勢,眸光在黑暗中熠熠發光。
她真切的活著,無論是以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