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繡品,繡面平展、用針細巧,繡線精細排列緊湊不露針跡,色澤鮮明疏密一致,大處上挑不出錯來。
“很好,你的繡法是跟誰學的?”
紅玉目光中同樣帶著讚許,她這麼大時才跟著姜婆婆學習。可沒這麼好的手藝。
顧曉曉心知所求之事成了一半,靦腆的笑了笑說:“我外婆是h市這邊兒的人,小時候她帶我。跟著學了些,長大後感興趣自己找了很多資料。”
這個回答謙遜有禮而且嚴謹,姜婆婆將繡帕翻過去又看了一遍:“繡的活靈活現,倒是個有天賦的。”
“婆婆謬讚了。我還有很大的學習空間。”說這話時。顧曉曉小心的看著姜婆婆的反應,見她沒露出不高興的神色,這才放下心。
活了大半輩子,姜婆婆目光如炬自然比別人看的長遠些,小輩的心思她一眼就看出來了問到:“你今日來,只為了討教刺繡?”
話已挑明,顧曉曉也含糊其辭賣弄小聰明,惴惴不安的說:“婆婆。實不相瞞,我這次來是想接點兒活。賺些生活費。”
她說話時,拿眼悄悄覷著姜婆婆,她果然沒露出慍怒之色。若是跑到書法家或者畫家提前,必定會被罵一聲庸俗,但是於刺繡上去不會。自古以來,在刺繡上傳出名堂留下針法的多是繡娘,大部分繡娘一開始做繡活就是為了生計。
姜婆婆將顧曉曉的繡品翻了下,隨口問到:“披肩能繡麼?”
成了!顧曉曉當下一喜,眉開眼笑:“能的,花鳥蟲魚山水人像都能繡一些,雙面繡只研究過針法,還差些火候不能繡出成品。”
物極必反是為妖,顧曉曉特地將自己的水平恰到好處的點出,又壓低了一些。以她的年紀,沒有拜過名師,要是雙面繡都能繡的出來著實太怪異了。
紅玉此時插了話,捏著姜婆婆的肩膀說:“師傅,我看我該多個小師妹了,您不正希望,再找個徒弟將雙面繡的手藝發揚光大麼。”
其實原話不是這樣的,姜婆婆是想讓紅玉收個徒弟由她教,她偶爾指點一下徒孫。但是顧曉曉的水平和天賦都極高,紅玉不敢託大,又見師傅動了心思,於是撮合。
師徒多年,兩人還是頗有靈犀的,姜婆婆意味深長的看了顧曉曉一眼說:“能有這樣的技巧,應該已經拜師了》”
好機會擺在面前,顧曉曉又怎捨得錯過,立馬介面道:“回婆婆話,晚輩姓俞名渚清,尚未拜過師傅。若您不嫌棄,還請收渚清為弟子。”
就這樣本來只是為了接個繡活賺點兒生活費, 一不小心卻成了姜婆婆的關門弟子。她是非物質文化遺產繼承人之一,能被姜婆婆看重,顧曉曉以後打算靠刺繡賺錢,絕對走上了康莊大道。
不過由於繡活的綵線不得有絲毫汙染,未成形的繡品也不能讓旁人碰觸,繡架也需要場地擺放。所以姜婆婆雖然收了顧曉曉為弟子,也給她派了些活兒,不過要求她來繡花弄做,不能帶回宿舍去。
顧曉曉欣然應允,撿日不如撞日,當天就耐下性子在這裡做了幾個小時。
臨走前,姜婆婆囑咐紅玉給顧曉曉塞了二百塊錢。兩千年初,節約些夠一個月的生活費了,顧曉曉感激不盡沒有強辭,推讓了兩次之後收下了。
沒了兼職,口袋裡又沒多少錢,這二百對顧曉曉來說至關重要。
到學校時已經是九點多光景,秋天的夜空星光寥落,路燈也有些明滅,顧曉曉緊了緊衣領,低著頭快步走回了寢室樓。
307宿舍其餘五個人都在,顧曉曉還沒推門前,裡面熱熱鬧鬧的,她揹著書包進去後瞬間冷了場。
幾秒鐘後,孔翩然又隨便找了個藉口發起了脾氣,指桑罵槐顧曉曉大半夜的才回來,在外面認識了不三不四的人。
顧曉曉剛找了工作,又有了錢,心下有些底氣。也不耐心孔翩然總是千方百計的挖苦她,冷冷的嘿了一下:“鑫華公司有個曹經理,你認識麼?”
劉麗一心想要巴結孔翩然。聽著顧曉曉陰陽怪氣的腔調,搶先反駁到:“翩然怎麼會認識,她天天在學校讀書,又不會去不三不四的地方認識些亂七八糟的人。”
孔翩然臉色黑了,她剛和曹經理認識,對方出手大方砸了很多錢為她買禮物開車帶她兜風。但是她心裡還記掛著聞人思齊,所以只和對方曖昧著。並沒讓他得手,俞渚清到底是哪兒來的訊息,難道她撞見了他們在一起》
無論如何。和社會上有妻室的人來往總不是什麼光彩事兒,孔翩然哼了一聲嘴硬到:“貓三狗四的也來問我,我要看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