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們會生著一樣的臉。
小姐端坐在銅鏡前,隨手拿著梳子,輕輕理著鬢髮,美眸顧盼生輝,顯然對鏡中的自己十分滿意,她梳了幾下皺了下鼻子:“若是有水銀鏡子就好了。”
替她梳頭髮的香蝶,隨口應到:“什麼是水銀鏡,少爺快從江浙回來了,到時一定會給小姐帶胭脂水粉精巧鏡子,興許有什麼水銀鏡咧。”
“一種鏡子,你們不曉得,煜哥哥要回來了,這真是極好的。”
銅鏡中,一張臉眉眼帶笑,一張臉驚疑不定,幾乎如雙生子,顧曉曉朝小姐靠近,穿過椅背又穿過了她的身子,腦袋忽然一沉,像是被什麼砸到了一樣。
“阿嚏。”
那小姐打了個噴嚏,彩蝶關切到:“晨起天涼,不如小姐再加件大袖衫。”
她們接下來的對話,顧曉曉沒有細聽,只因她腦海裡突然出現了本次任務的劇情提要。
這是一個叫大興的朝代,她所待的地方正是這個時代最大的國家大興國都長樂,文明進展與唐宋時期差不多,大興男尊女卑對女子拘束略多,但不到苛刻的地步。
她這次任務身份名叫鍾映雪,乃是中書省右拾遺鍾順之女年方十三,此次任務與以往多有不同,顧曉曉耐下性子將腦海中湧進來的記憶梳理了一番。
鍾順為人剛直,不願變通,乃至人過中年才是七品的右拾遺,他有一投契同年卜易,當初一併登第意氣相投,酒酣之餘結下娃娃親,將方才一歲的鐘映雪許給了卜易獨子卜開遙。
鍾映雪幼時粉雕玉琢,七八歲時花容玉貌初顯,冰肌玉骨膚如凝脂,鍾順與結髮妻子伉儷情深,膝下唯一子一女無妾室通房,見女兒天生仙姝之貌映雪之姿,喜愛之餘又生憂懼。
京城多王公貴族,鍾家與其相比如同蜉蝣,女兒生就如此才貌,若叫外人得知恐生事端。要是那貪戀權勢的有了這等絕色女兒,早就打起算盤。如何靠女兒博個前程。
鍾順喜好詩書不愛阿諛奉承,一身傲骨,斷然不會讓女兒為妾換來富貴。再者。鍾家已經與卜家結成姻親,君子一諾千金,以鍾順為人又豈是背信棄義之徒。
如此,鍾家刻意將鍾映雪養在深閨,幼時只與卜開遙親厚些,兩人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雖未有兒女之情。但絕無相厭之意。卜開遙又是獨子,懵懂中知鍾家妹妹是他未來妻子,見她嬌小可人。對她也就多了幾分愛護。
再說大興雖然對女兒拘束多些,但平時出門訪客與與手帕交相聚、偶爾舉辦個茶話會卻是不打緊的。鍾順顧憐女兒麗質天生,怕她傳出豔名,平日多拘著她。見她難有同齡玩伴心中虧欠。倒縱得她性子嬌蠻了些。
鍾家雖小門小戶,鍾順對這一兒一女十分愛護,一家人倒也和睦。
若如鍾順所想,鍾映雪順利長大,與卜開遙完婚,兩人琴瑟相合白首偕老,倒也是一樁佳話。
變故發生在鍾映雪十歲之時,她嫌在閨房中悶得慌。拿了兄長送的風箏,要在花園裡玩耍。不成想丫頭們一時疏忽,她失足落入水中,磕到了腦袋昏迷不醒。
鍾順驟然聽此噩耗,差點當場暈厥過去,匆匆請來大夫,鍾映雪足足過了三天才醒來,不僅染上了體寒之症,還得了失憶之症。
鍾家父母憐愛幼女,小心養著,絲毫不知,她們的女兒不是失憶而是被人佔了軀殼。
若從“失憶”後的鐘璃看來,她這是穿越了,但對鍾映雪來說卻是噩夢的開始。她風箏玩兒的正開心不小心落了水受了諸多苦楚,不料一睜眼,自己卻飄在床前,丫鬟大夫從她身上穿過。
對於一個不諳世事的閨中嬌女來說,這是一件多可怕的事,鍾映雪以為自己已經和爹孃親人陰陽兩隔,正欲放聲大哭,誰知床上人竟然睜了眼,還虛弱的說她失憶了。
鍾映雪在一旁大聲對爹孃喊著,她在這裡,她才是他們的女兒,他們卻看不到她,一個個紅著眼睛關心著床上那個“她”。
“她”若是鍾映雪,那她又是誰,年幼的鐘映雪也曾聽人說過孤魂野鬼借屍還魂之事,卯足了勁兒想要重新回到自己身體裡,趕走那個人,只恨每次都從自己身體中穿過去,除了讓對方打個噴嚏,沒有任何用。
鍾映雪年方十歲,用了近一個月才接受自己成了孤魂的事實,更讓她悲傷的是,爹孃兄長沒有過多懷疑認下了那個冒牌貨,她平日離不得身體十丈之外。
每次見爹孃與兄長和冒牌貨共享天倫,鍾映雪都會顧影自憐一番。
再說鍾璃,她原是現代容貌平平有幾分愛慕虛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