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正了正領子,偏頭問楊天籟:“大旺他們呢,怎麼沒出來接我們?”
他特意借了輛轎車過來,兒子沒瞧見,心裡可不是不舒坦。
“大旺還沒拗過來,咱先進去吧。”
這話讓楊虎威有些不高興,世上哪兒有兒子跟老子較勁兒的,他們爺兒倆這麼多年沒見,難得見一面,他這個做小子的連出門迎接都沒有,對他太過慢怠。
臘月二十六的光景,顧曉曉帶著楊騰飛和花兒,將屋子打掃收拾之後,在院子裡支了口鍋,讓騰飛管著火,炸了些小吃,以備過年吃。
東西剛炸完收起來,爐子裡的火還滅,院子裡平時跟花兒一起玩兒的小孩子,從門外小炮彈似的竄了進來,口中還喊著洋車,有人來了之類的話。
正在清爐子的楊騰飛站了起來,心情有些緊張的望著院門處,又看了顧曉曉一眼,猜著來人身份。
他們在仙陽城沒什麼親舊,大過年的,同院兒的人來也沒這麼大陣仗,很有可能是楊天籟帶著他的爹爹來了。腦海中浮現出爹爹二字,楊騰飛又開始緊張。
人,進來了。
楊天籟穿著厚厚的羊絨大衣,圍巾將臉裹得嚴實,只露出一雙眼睛,這次倒沒戴帽子。他旁邊的人,暢懷穿著深藍色的軍大衣,也沒系圍巾也沒戴帽子,光著脖子下巴上冒著青青的硬胡茬,體型高大一臉粗獷,進門後兩隻銅鈴似的眼睛,直直望向楊騰飛。
血緣關係是如此奇妙,顧曉曉這個外人,看了看楊天籟身邊鐵塔似的男人,又看了看小牛犢樣的楊騰飛,都覺得兩人從體型到五官上都有些相似。
楊天籟慢條斯理的取下圍巾,飽含深意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