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不如短痛,現在鄭氏已經知曉了,真相大白之日也不遠了,若真等到那個時候被旁人揭出來,還不如由他開口。給紀安一個緩衝的時間,讓他做好準備。
紀安看著明顯開小差的崔玄,撇撇嘴,很想嚇嚇他,可卻有賊心沒賊膽,只好等著崔玄回過神來。崔玄開口道:“阿安,好好大比,師兄看好你。”
說到這個,紀安就想起了自己心裡的小想法,他瞧著四下沒人,趕緊附在崔玄的耳朵上說到:“師兄,你是不是有內部訊息啊?”說著還緊張的瞧了瞧周圍,一看就是做賊心虛的小模樣。
崔玄拍了一下紀安的腦袋,笑罵道:“你說什麼呢?每年大比的題目都是九位評委現場寫下,隨機抽的。你師兄我要是能把這九位評委都搞定了,那還不讓你全得魁主得了。還要辛辛苦苦的讓你練習這麼久,真是個糊塗蛋啊。”
紀安想想也是,他也太大驚小怪了。自己的師兄那是能連中三元的人,總歸有自己的渠道和推測。他一片好心的教導自己,自己還疑神疑鬼,自己也太不知道好歹了。
這麼一想,紀安就討好的對著崔玄笑了笑。
崔玄心像被羽毛掃過,忽然覺得癢癢的。
鄭氏的父親鄭傳暢是鄭氏一族的族長也是鄭國公府的當家之人。他有三子兩女,親外甥是當今聖上,嫡長女又是皇后,國公加國丈,若不是還有個崔家一直在前面擋著,說是第一世家也不為過。
可家家有本難唸的經,鄭國公雖然位極人臣,榮耀非凡,但鄭家的內宅卻從沒有安寧過。他現在的夫人是續絃的,還是他原配的庶妹,按說應該還他其他嫡子女相處的很好才是。可偏偏這位李夫人卻是個心大的,進門一年就生下了嫡次子。對著前面的三個嫡子嫡女,她捧殺的厲害,可旁人也不是省油的燈,這場原嫡和繼嫡之爭,以鄭家嫡長女成為一國之母為終結。
小李氏進了佛堂吃齋唸佛,世子之位由鄭氏的親弟弟鄭世如繼承。而這麼多子女中,鄭國公最對不住的就是鄭氏。鄭氏這下年除了和自己親弟弟和親姐姐來往,並不怎麼回孃家。
所以,陡然間鄭氏回來了,鄭國公心裡先是高興,之後心卻有下往下沉。他的女兒他知道,要不是碰上難事了,恐怕不會這麼貿貿然的跑回來的。
鄭氏給自己父親請了安,神色慾言又止,鄭國公心中一沉,真是遇上事情了。雖然內宅的事情他不怎麼管,可現在鄭家是他兒媳婦在管,讓鄭氏和弟媳拿主意恐怕是不行的。
於是,鄭國公帶著鄭氏去了書房。
一到書房,鄭氏的淚就再也忍不住了。鄭國公有些心疼,從小到大,鄭氏還真不是那種動不動就流淚的孩子,這樣的孩子一哭起來,更能讓做父母的難受。
鄭國公有些急的說道:“是不是紀家那個小子欺負你了,當年都是爹不好,可爹也沒法子。你這些年受委屈了,你放心,這門親是爹點頭的,你受了什麼難,有爹給你做主。”
鄭氏摸幹了眼淚,對著鄭國公紅著眼睛喊道:“爹,晨兒他可能不是我的孩子。”
這一聲一出,鄭國公面色一變,不過,很快就冷靜下來了。對著鄭氏說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細細的給我說清楚。”
鄭氏把懷裡的紙條給鄭國公遞去,鄭國公看了一眼。半響,沉吟道:“這事不一定是真的,雖然你和白氏前後產子,可要換孩子也不簡單。”
鄭氏回來的路上已經仔仔細細的想過了,越想越覺得這件事情是真的。她把自己的想法慢慢說道:“當年,我進紀家門時,雖然是明媒正娶,可老太太並不喜歡我。府裡的管家權就從白氏手裡接過後就直接是老太太身邊的趙嬤嬤在幫著管。我懷相差,老太太又處處的對我表示不喜,我和老太太很是鬧騰了一陣子,現在想來,當時的紀府的管事和得力僕婦一大半都是白氏管家時安排的。”鄭氏現在想想就後悔,當年她底氣不足,對著白氏打不得罵不得,對著老太太遠不得近不得,就想著她自己有嫁妝有人手,就沒接紀府的管家權,怕到時候白氏要出了什麼事情她難逃干係。
可現在她是悔的腸子都要青了,鄭國公也不吱聲,他心中清楚,小李氏整天的捧殺她們姐弟三個,特別是鄭氏從小就沒怎麼管過家理過事,自然是把事情想差了。這也是他這個做父親的失職,沒能有個女性長輩教導,能教的卻只會哄著她的性子行事。
鄭氏壓下心中的懊惱,開口道:“當年,白氏懷孕七個多月的時候,我身邊的沈嬤嬤自作主張,給白氏下了紅花,被抓個正著。老太太礙於侯爺的求情和我肚子裡的孩子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