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安嚇了一跳,崔玄雖然手段在他面前一直的溫和的,少有的狠辣也是避開他的。現在乍然說起御賜的未婚妻就說要讓她病逝。紀安的小心肝還真有些不適應,畢竟,他不是本地土著,能那麼輕巧的接受一個無辜的人被他們下手除去。
紀安的神情太明顯了,崔玄雖然覺得紀安心軟有些軟,但也很喜歡這樣的軟心腸。畢竟,他身邊太多的鐵石心腸之人,對於心愛之人偶爾的婦人之仁他還是能接受並且保護的。
於是,崔玄解釋道:“這位昭華郡君可不是什麼良善人,她母親原是是淳郡王的婢女,因為和淳郡王有些兒時的情誼十分的獲寵於淳郡王,把她和她弟弟記名於淳王妃的名下,這才請封了郡君。不過,淳王妃原先有一女,並不願意把她記於名下,是她下黑手害了這位嫡姐妹,嫁禍給了另一位庶姐,那時她還不到十歲。心狠手辣,乃是京城閨中千金的翹楚了。”
紀安聽完深深同情的看了一眼崔玄,他就說秦明軒絕對不會賜給崔玄一位真正的大家閨秀的。不然,讓崔玄真上了心,即使趕跑了他這個情敵,也得擔心會被黃雀在後了。因此,聽完了崔玄的話之後,紀安從心裡更加認定秦明軒這是想用一個表面品貌一流的女子先來離間他們,等自己被氣走了。再去揭穿這女子的真面目,到時候,崔玄肯定是情傷一片,秦明軒好乘虛而入。
哼哼,想要撬他的牆角,紀安表示不可能。他可不是是小心眼會亂懷疑自己愛人的人,再說了,崔玄也不是情商智商雙低的傻瓜,能被這樣的女子給打動了。瞧瞧,這不半天就把人查了個底朝天。
雖然自認為很大度不會亂吃醋,但紀安瞧著崔玄如此瞭解了這位昭華郡君還是開口道:“師兄,你好像對這位郡君很熟啊?沒想到師兄還有這麼關心未婚妻的時候啊?”語氣很漫不經心,態度很不在乎。
但崔玄心中卻警鈴大響,不過,面上還是不動聲色,笑著說道:“知自知彼,方能百戰百勝。既然抗旨沒用,那就得另走捷徑了。我這些年手裡有些人,京城的訊息還是有些的。本來打算到時候助陛下一臂之力,沒想到崔太后獻出了先帝的遺詔,這些就沒用到。”
崔玄即使沒明說,紀安也明白過來了。秦明軒原先是打算弒父奪位的,那宗室皇親這兒怕就有不老實的。崔玄捏著這些人的把柄在,這些人要是想作怪,也得掂量掂量。不過,有遺詔在手,遮羞布一遮,用不著這些陰私手段了。
崔玄繼續說道:“淳王妃有一嫡子,不過滿月就沒了,現在膝下都是淳郡王愛妾的一兒一女。她一直以為自己的兒女是別的侍妾下的手,卻不知道其實正是昭華郡君的生母做的。而淳郡王顯然也是知情的,不過,不捨得讓自己的愛妾受罰,還幫著掃了尾。因為昭華郡君的生母在郡王府內一直以淳王妃馬首是瞻,又素有善名,淳王妃待她和她的子女比較不錯,收了她的兒女做嫡子嫡女。不過,先前淳王妃有一親女,是不願意把昭華記在名下分了她親女的榮耀。昭華心機深重,整日巴結這位嫡出妹妹,下了黑手,而淳郡王兒女眾多,昭華可是害了不少的姊妹才坐穩了嫡女之位的。阿安,你不必為這等人傷懷,她做的惡事不用我們動手也得死上一死了。“
好吧,又一場家鬥戲碼,紀安覺得自己真是弱透了,還有心情去同情情敵。這明顯是朵食人花好不好,他該為自己的阿門吧。要是被昭華知道要他這麼一個情敵存在,想想,紀安都要為自己點一屋子的蠟了。
紀安收拾了心情,很無良的對著崔玄問道:“那師兄準備怎麼辦?”
:“自然是好心的告知淳王妃,她兒女死亡的真相。剩下的,就不用我們操心了。”崔玄玩味的說道。心裡卻想著:淳王妃也不是吃素的,要不是對淳郡王有些真心,十分的信任淳郡王,被淳郡王蒙蔽,她不會發現不了這些事情的。前世,他名下的一個弟子是淳郡王的庶子。
那世,淳王妃最後還是發現了真相,她不動聲色,不出一個淳郡王府的世子就病逝了,而嫁入顯赫夫家已經兒女雙全的昭華也在一年之後因為兒女先後過世而病逝了。說是病逝,其實是因為謀害夫家子嗣被抓然後給淳郡王府面子給出的官方說法。
秦明軒做皇帝的哪裡知道淳郡王的舊事,只不過他也知曉昭華是個表裡不一的,藉著昭華的心機對付自己罷了。可惜,偏偏前世崔玄的那個弟子最後頂了淳郡王的爵位,且這個弟子對崔玄還算有幾分師徒情誼。
所以,這輩子,崔玄想著儘儘自己做師傅的責任,在淳王府裡安插了幾個人,護著這個孩子一二。卻沒想到得了這麼個內、幕,倒是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