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休妻,聯合鄭後,施壓於我。我以軍功九死一生奪來的榮耀和權勢,是絕對不會讓他們得意的。他們想得倒好,想用一個嫡女換我昌平侯府的百年基業。若是我拒了你,自然是負心漢薄情郎,鄭家以受害者的姿態用皇上來打壓我,毀了我辛苦得來的一切,他們正好少了個敵人。要是我接受了,一個鄭家女婿,正好給他們用來保駕護航,衝鋒陷陣。真是好處竟然鄭家佔了,而我卻怎麼選都要失去一些。”紀博的語氣淡淡的,可話卻讓鄭氏聽著心裡越來越不安。
:“你說,我怎麼能讓鄭家如意呢。他們要利用我,我為何不能利用他們。所以,我娶了你。你應該慶幸,你生在了鄭家,所以,即使知道你再不堪,我也是娶了你。”紀博淡淡的看了一眼鄭氏,眼裡的漠視和蔑視讓鄭氏幾欲窒息。
她第一次發現,她一直以為的兩情相悅其實都是自己的一廂情願。鄭氏這個時候終於明白,難道當年她的名聲會壞的那樣快,白氏鬧的那樣歡,紀博最後也沒對付白氏。原來,白氏和她掙怕也是紀博的意思。他從來沒正眼看過自己,不過是為了權勢為了局面,不得已娶了自己。
所以,在府裡,紀老太太為難她;紀博都是充耳不聞,裝作不知道。下人們各為其主,紀博也沒為她做過主,只要和白氏對上,紀博總是在為白氏說話,讓她退讓退讓再退讓。
原來,在紀博眼裡自己一直都是在裝,怕是心狠手辣,心機深沉才是紀博眼中的自己。鄭氏這一刻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她從小生於鄭家,看著自己的姐姐因為權勢去給皇子做小,看著周圍的姐妹們被家裡聯姻,她恨這樣的日子。她決定一定要找一個真心愛自己的,所以,紀博的出現就好像為她量身定做般似得。
她不在乎紀博有妻子,反正依著她的身份只要不是公主,紀博都是她的。她也不在乎紀博和鄭家關係不好,只要她嫁過去,紀博自然會對著鄭家留三分情面。她更不在乎旁人的閒言碎語,得了好丈夫,幸福一生,一時被三姑六婆說說有不能怎麼樣她。一直以來,支援她讓她覺得自己與眾不同的就是她與紀博的兩情相悅。
可現在真相被撕破了一層紙,她覺得自己一生就是成了個笑話。現在眾叛親離,就好像嘲笑她的自作多情。鄭氏看著紀博,眼裡裡滴出淚水,再也說不出話來。
紀博不願意再和鄭氏待在一塊,大步出了門。
剛剛一出門,就發現等在門外的紀晨和德順,他心裡有些尷尬,面上卻沒什麼表情。紀晨並沒有給紀博行禮,德順也站著沒動。紀博直接於紀晨擦身而過,紀晨的聲音忽然響起:“你既然不喜鄭家女,為何又要去招惹。可曾想過自己府裡已經有了正妻,還是有恩的舅家之女?又想要前途,又想要子嗣,又想要美人,最後,還想要名聲。可惜,老天爺也不喜歡貪心之人,您說對嗎?”
紀晨的聲音輕飄飄的,可話裡的嘲諷和苦澀卻是溼淋淋的打在旁人的心上。德順眼睛裡閃過擔憂,望著紀博的身影有了不善。
紀博心中惱怒,年少輕狂,被世家千金愛慕成痴,哪個男人不心動。又是辱他欺他的鄭家之女,他如何能不趾高氣揚,揚眉吐氣。但萬萬沒想到,他竟然也有成為別人獵物的一天。陰溝裡翻船,到頭來他失去的東西太多了,現在還被自己的兒子這麼質問。紀博想說什麼,看著旁邊的德順,最後只是冷哼一聲,甩袖而走。
鄭氏聽著屋外的話,心中空蕩蕩的。是啊,原來她心裡的愛郎早就是個花心薄情的男人,只顧自己心意。一個連有恩舅家的表妹都能辜負,何況是政敵之女。她一開始就錯了,錯了!
而紀安這邊卻被白氏找了過去,以喝茶的名義,拐彎抹角的打探崔玄的事情。然後,再三暗示紀安,男子之間可以有情,但這不妨礙紀安成家立業,娶個妻子。勸慰紀安不用的擔心自己子嗣艱難沒人害了家人的姑娘,白氏會給他找另一個不易生養的女子。
同時告誡他,越是位高權重的男子,心中在乎的東西越多。情愛只是他們生活的調味品,即使再濃厚的感情,也經不住世俗的磋磨。而女子以夫為天,娶了妻子,只要好好待她,一個子嗣艱難卻情深意重的丈夫,和一個子嗣繁多卻沒有一個是自己親生的丈夫,一部分人還是會選擇前者的。讓紀安娶給妻子,過繼個孩子,以後也算老有所依,不至於晚景荒涼。
紀安先前還很耐心的聽著,聽著聽著終於發現白氏這是發現了他和崔玄之間的情愫了。紀安能明白白氏的擔憂,可卻無法贊同白氏的想法。他已經心有所屬了,怎麼能再去坑害旁人家姑娘。
所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