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回去休息了。紀安回到屋裡,雖然知曉最好是要給鄭氏去請安,這樣才懂規矩,知道理。可他怕自己不能完全隱藏自己的恨意,讓鄭氏察覺才叫糟糕。
於是,一回釋夢齋,紀安就“病”了,讓人給留園送了信。紀安就讓人去請了府上的大夫過來。府上的大夫姓楊,大家都喚他為楊大夫。
因為紀安身子骨大病小病不斷,這府裡請回來的楊大夫幾乎就成了紀安的專屬大夫。楊大夫來的很快,五十多歲的人,腳步卻很是輕快速度,半點不比年輕人差。
紀安躺在床上,楊大夫整脈,半響才開口道:“小公子不過是胸悶氣虛,勞累了一些。老夫給小公子開上一些藥,服用兩貼就無事了。小公子切記勿勞心憂煩,於身子有礙。”
紀安卻沒有像往常一樣直接打賞了東西就讓楊大夫走了,而是開口問道:“楊大夫,我身體從小就不好,多虧了楊大夫您的細心照料,近來,我有一同窗,說小時候也是體弱不足,可他認識了一名專治疑難雜症的大夫治好了他,現在身子骨不說健壯如牛,可也卻對談不上虛弱。而那大夫又沒留名號,我那同窗雖然幫我找著,可我想楊大夫你行醫多年,可曾知曉此人。”
紀安暗地裡細細的觀察著楊大夫,果然見他臉色一僵,然後若無其事的說道:“老夫行醫多年,倒是未曾聽聞過。不過,老夫想小公子本就體弱,要是被庸醫再耽誤了可不得了。若是真有那名醫,小公子不防請侯爺打聽打聽。有他把關,那大夫的醫術人品都應該是可信的。”
紀安好似認真的想了想,露出了個笑來:“楊大夫,你說的對,我這是病急亂投醫了。既然太醫都不能根治我這破身子,那鄉野大夫恐怕也多要無功而返的。”好似已經認命,打消了再找大夫的心思。
楊大夫放下心來,給小廝開好的藥方,提著藥箱就走了。
而紀安盯著楊大夫的背影,眼睛裡盡是冷意,果然,楊大夫背後是紀博嗎?
章節目錄 第27章 補湯
紀安生病的訊息很快就傳遍了府內;晚上;紀博回來之後自然也收到了訊息。吃了飯;讓管家從私庫裡選了不少補品給紀安送過去,紀博招來了楊大夫問了問紀安的病情。
楊大夫已經很習慣了紀博的召見了;老生常談的那幾句給紀博回了之後,想給紀博說說紀安想換大夫的話題;可又怕紀博真動心思。他收了後院中人的銀子,又得了紀博的囑託;要是紀安真被診治出來那些毛病,,紀博也保住他。而且他可是隻對紀博說了一半;要是紀博真知道了紀安斷子絕孫了;怕是第一個宰的就是他。
再不好,那也是紀博的親子,就算庶出也比一他這個大夫金貴。要不是有後院的神秘人相助,楊大夫還真不敢這麼瞞著。想著也就這半年了,他就能脫身去過富貴日子,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就把紀安稍稍的有些出格的話題給忽略了過去。
紀博嘆了嘆氣,讓人送走了楊大夫,又起身去了紀安的釋夢齋。
紀安睡在床上,就聽見外面的丫頭給紀博請安的聲音,他立馬裝作睡著的模樣,翻身在裡面。
紀博輕手輕腳的走進屋裡,瞧著紀安朝裡側臥著睡著了,身邊的大丫頭準備叫醒紀安。紀博搖搖頭,阻止了,幫著紀安把蚊帳放了下來,就靜悄悄的走了。
紀博一走,紀安就睜開了眼,望著蚊帳的暗紋,紀安腦子裡混混的又有些難受。紀博對他真的很好,雖然明知道或許是做戲,可那些關心,那些溫情,那些父子之間互動,對他來說做不到完全的不動於衷。
現在這樣算什麼,補償嗎?因為遮掩了自己被害的事情,所以處處寵著自己?如此廉價的關心,如此冷漠的父愛,讓紀安從心底裡厭惡。一邊傷害著他,一邊關心著他,這不是所謂的親情父愛,這只不過是紀博為自己少的可憐的良心來贖點債罷了。
紀安能理解紀博的野心和對著權勢的渴望畏懼,甚至能諒解他為著心愛的女子器重的嫡子預設自己被傷害。可理解卻並不代表原諒,更不需要假惺惺的補償和歉意。
半天躺下來,紀安越發顯得身子不爽了,可腦子卻沒有一刻這麼清晰的認識到自己多麼的勢單力薄,無人可依。祖母是他的祖母,更是紀博的親母,他們直接的紐帶只紀博,真要危害到紀博,他的祖母能做到兩不相幫就是最好的結果了,可卻做不到為他而傷害紀博。
親孃軟弱,尚需他來保護,又能幫助他什麼。所以,崔玄,王淵,師兄,師傅,以前只不過是選擇前途上的一條路而已,現在卻成為了他要成功的捷徑。名聲,權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