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才好。”
王子萱道:“這喜事兒也不是說有就有的,看前兒寶玉過生日,老祖宗都沒興致叫戲班子了,也不好說,倒顯得……”說著也不免嘆息。“就等著秋天寶玉和環兒能有個好訊息,能中個舉就已經知足了。”
王熙鳳輕輕一笑,“可不是,還能個個都跟蘭哥兒一樣。”
也就是提起賈蘭的時候,大家心裡還舒暢點。
正說話間,蔣家來,王子萱忙叫請進來。
“太太、奶奶請您明日過去坐坐。”
來是元春的陪房媳婦,王子萱便笑問:“們府上又有什麼喜事兒?”蔣子寧剛升了禮部尚書,這看起來是件喜事,但禮部與工部一樣,都不是有油水的地方,大家都說皇上這樣是想把好位置留給蔣正謙。
那媳婦道:“太太說們府上的花開得好,請太太過去賞花。”
王子萱正想推了,卻聽那媳婦又道:“還請了姨太太和表姑娘。”
王熙鳳聽了,就笑對王子萱道:“上次您跟姑奶奶提起寶姑娘的親事,這怕是有訊息了。”
王子萱也笑了,“難為她們婆媳這樣有心,”就對那媳婦道:“好,明兒去。”
那媳婦應了,便告辭出來。
晚上,王子萱跟賈母說了,賈母微笑道:“算起來寶丫頭早過了出嫁的年紀了,這親事是該抓緊,她們孤兒寡母的,做姐姐的幫著點也是應該。”
王子萱應了,第二日便往蔣府去了。
蔣家婆媳還是那樣滿面春風,並沒有因為蔣子寧沒有入閣而失望。
一面往裡走,王子萱一面問:“一哥兒呢?”
元春道:“一大早就上學去了,恐怕下晚才回來呢。”
王子萱失望道:“這麼說是見不到了。”
蔣太太見她見不到外孫子有點失望,便拉著她笑道:“他老子娘把他逼得緊,咱們也不好多管,別耽誤了孩子,正好一哥兒著實調皮的很,不讓他讀書,整日就知道到處亂跑,一刻也不安生。”
王子萱想了想,當年賈蘭、寶玉小的時候,她不也這樣逼著他們讀書麼,遂釋然一笑。
蔣太太對元春道:“去忙罷,招呼母親。”
元春應著,便到外面去接別的太太。
王子萱就問:“那外甥女兒的婚事著實叫您費心了。今兒不知說的是哪一家?”
蔣太太笑道:“不瞞您說,薛姑娘的親事著實不好說,不知道怎麼就拖到了現呢?”
王子萱就嘆息道:“本來她們剛來京城的時候就開始說了,只一直沒有合適的家。這兩年們家事兒又多,又是國孝,便把那孩子的親事給擱置下來了。這留來留去留成愁,如今那妹妹急了,家世門第都是其次,只要好就成。”薛姨媽前幾年還仗著女兒有才有貌,東挑西撿,如今眼看著迎春、探春都有了家,才著急起來。
“這品是沒得說,就是年紀大了些”蔣太太就將要說的這個家介紹給王子萱聽。
這叫張宗明,是蔣正謙的同科,四川龍門做縣令,為方正,極得蔣子寧喜愛,今年恰好又升了禮部主事。家中只有一位母親,原配五年前去世,也沒留下一兒半女,蔣老爺見他一個,想張羅著給他說個媳婦兒,正好元春提起薛寶釵,蔣太太便覺得合適。
王子萱有些猶豫,以寶釵的品才貌,別說給個主事做續絃了,就是做原配,薛姨媽和薛蟠都不一定捨得。可如今實沒有合適的家,寶釵的婚事又等不得了,大家自然要放低標準,不知道薛姨媽能不能看得上。
“今兒請了他母親來,叫姨太太看看,能成最好,不能成也勉強不得。”蔣太太看王子萱神色猶豫,便道。
王子萱一笑,“正是,這事兒還要她們母女決定。”
話音未落,薛姨媽帶著寶釵進來,寶釵今日還是一貫的簡單樸素,只一套白玉頭面卻是雅緻中透著精貴,襯得她更加肌膚似雪,眉目如畫。
她給王子萱、蔣太太行了禮,蔣太太也是頭一回見,笑著誇道:“常聽正謙媳婦說起,這孩子果真是個美兒。”又忙讓送上見面禮。
寶釵謝了,幾正寒暄,卻見元春引著個身材豐腴,穿著樸素的中年婦進來,蔣太太忙介紹,“這是張主事的母親。”
薛姨媽眼裡的失望一閃而逝,忙起身問好,眾坐下寒暄一陣,才發現張太太倒是個知書識禮的,說起話來慢條斯理卻是滴水不漏。
王子萱一旁看著,心中暗暗滿意,這樣的家想必家風很正,寶釵嫁過去定不會有太多糟心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