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晚睇了眼懷裡那束純白色的玫瑰,還是她這麼多年第一次收到的花,頗有點哭笑不得。
收工的時候,依舊是鄭源開車來接她。
只是車後座少了顧凱,鑽入車內的林晚晚手裡捧著的花更是尤為突出。
鄭源一手搭在椅背上,仔細望了眼那束鮮花,面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突然問道:“白玫瑰的花語,小林知道嗎?”
林晚晚搖頭,她的確一無所知,卻因為鄭源突然提起這事,心裡沒來由的有點緊張——總歸不是好事。
果然,鄭源“嘖嘖”兩聲,眼皮微抬道:“‘我足以與你相配’,這就是白玫瑰的花語。這裡正好有十一朵,小林知道代表什麼?”
林晚晚再次搖頭,這回盯著手裡的花,已經像是燙手山芋,恨不得從來就沒收下過!
鄭源看她愁眉苦臉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十一朵玫瑰,代表‘只在乎你一人’……看來‘鋼琴王子’對小林是一往情深了。”
林晚晚愣了一下,苦笑道:“宋晨向來粗枝大葉的,可能買花的時候也沒注意這些,看著喜歡就隨便買了一束……”
“於是正好是白玫瑰,又正好是十一朵?”鄭源無所謂地笑笑,轉過身發動了車子:“小林沒必要向我解釋,卻得想想該怎麼跟顧凱說。”
林晚晚無語地把花束往旁邊一放,小心翼翼地問:“或者,我把這花留在車裡?”
鄭源頭也不回地斷然拒絕:“當然……不行。”
雖然嘴角噙著一點笑意,他的語氣卻是斬釘截鐵,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待會我得去接Honey,如果讓她誤會了怎麼辦?”
被鄭源三言兩語地打發,林晚晚愣愣地站在公寓樓下,手裡還拿著那束花,滿臉不解。
鄭源說的誤會,究竟是什麼意思?
是怕女友誤會他送花給別的人,還是誤會這束花事他買的?
一頭霧水地回去,林晚晚剛到客廳,就見顧凱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她手中的花束上。
秉著不能浪費,又是有紀念價值的第一次收到的花,她自然而然地把白玫瑰放入客廳的花瓶中。
坐在沙發上的顧凱望了眼那束花,語氣淡然:“聽說那是宋晨送的?”
“嗯,”林晚晚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下,含糊地應了一聲。按照兩人的協議,她似乎該開口作出解釋,只是這一會她也不知道從何說起。
畢竟宋晨突然送花,林晚晚的驚嚇也是不少。
至於他送花的理由,剛剛鄭源的那一番話猶在耳邊,她垂下眼,並不相信宋晨這樣的示好是出於愛慕。
在宋晨的眼中,自己曾是他在鋼琴中的對手,競爭的夥伴,憧憬的目標。
這樣複雜的感情,不能只歸咎於“愛情”兩個字。
林晚晚只希望今天這一出,不會在明後日的報刊雜誌中陡然出現“鋼琴王子一往情深,向鳴威助理送玫瑰”這樣的頭條。
她正苦思冥想著怎麼解釋,顧凱卻已經轉開了視線,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廣告已經結束,媽剛打電話來,讓你準備週末跟她去蘇州。”
林晚晚點點頭,又見他歉意一笑:“因為之後要去美國,公司的事要一併提早處理,週末恐怕沒能空出時間陪你一起去了。”
“沒事,有伯母……”林晚晚頓了頓,還是改變了對宋豔雅的稱呼:“媽的眼光很好,有她在,想必會很順利。”
顧凱對於她終於肯改變稱呼,愉悅地微微頷首:“廣告後期的剪輯和收尾的工作,晚晚就不必參與了。明天休息一日,不必到公司報到,這事我已經跟鄭源提過了。”
林晚晚一怔,連忙擺手:“不用,這幾天也不算很累,沒必要休息的。”
照理說,唐駿和江若恆的工作更多,卻很少休假。而她不過才上了幾天班,就在顧凱的優待下休息,總覺得過意不去。
顧凱看著她,笑了笑:“週末去蘇州估計得兩日一夜,你也沒空去醫院。媽的精力相當好,也是少見的完美主義者,晚晚如果沒有休息好,恐怕很難對付下來。”
對於他的體貼,林晚晚胸口一暖。每週去看嚴茂蘭,已經成為她的習慣,也是她繼續支援下去的動力。
每次看著床上越發消瘦的母親,林晚晚就覺得自己要努力,再更努力一點。
因為她始終相信,嚴茂蘭有一天定會醒過來。如今要做的,便是努力工作賺夠龐大的醫藥費,等待母親甦醒的那一刻。
與顧凱協議結婚,林晚晚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