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的水杯,就算粘起來,杯子上還是會有裂痕,更何況是她曾經支離破碎的右手?
只是,即便能恢復五成,她就能重新彈鋼琴。
手指的靈活性可能沒有四年前要好,這麼久沒有練習,自己對鋼琴生疏了,還需要用更多的精力和時間才能慢慢恢復。
不過,這樣就足夠了。
彈奏鋼琴,給聆聽琴音的人快樂和幸福,是爸生前的夢想。
即使爸不在了,林晚晚不希望就這樣丟棄掉他們兩人曾經的夢……
“能恢復……我已經心滿意足了。”
她看向顧凱,釋懷地笑了。
手術後還顯得蒼白的面色,卻更襯得那雙黑瞳光彩奪目,讓人移不開視線。
發自內心的笑容,微微勾起的唇角,愉悅、幸福,彷彿四年前那個在臺上的女孩又回來了……
顧凱眼前一晃,身體比思想更快一步,俯身吻上病床上的人,將這個難得的笑容吞噬在唇舌之中。
他費勁心思,又低聲下氣地到處託關係,最後用重金派人將卡爾醫生請來……
可是為了這個笑容,之前做的一切,都實在太值得了……
傷害
看著卡爾醫生點頭,以及顧凱輕快的笑容,林晚晚暗地裡悄悄地鬆了口氣。
一再感激地送走了卡爾醫生,顧凱轉述道:“手術後的恢復,比預料中要好。不用急著做復建,固定的石膏過幾天就能拆掉了。”
林晚晚瞪著手臂上的石膏,總覺得這東西已經隱隱散發出異味了。雖然護工每天都幫她擦身,這手臂卻是一點都不能碰水,只好委屈它一直臭著。
幸好,終於能洗洗了。
顧凱坐在床邊,無奈地說:“最近公司一個大專案,需要我親自去,大約四五天,要不要再請一位護工?”
白天有他在,現在請的護工都是晚上守夜。如果自己出差了,一個護工估計要照顧不來。
“不用了,這石膏過兩天就拆掉,一般的事我自己還能做的。實在不行,醫院還有別的護士,讓她們幫幫忙就好。”林晚晚搖頭,知道他連續大半個月天天往醫院跑,丟下一堆事情給鄭源。
前幾天鄭源帶著莫辰來探她,還趁機數落顧凱的不是,把工作都推他身上了……
還記得那時,莫辰不悅地捏了鄭源一把,後者立馬噤聲,林晚晚就忍不住想笑。
“我要出差,你就這麼高興?”顧凱不高興地撇撇嘴,難得表現出一點孩子氣來。
林晚晚搖頭,“只是想到那天鄭經理和莫辰來醫院……”
顧凱也笑了,“鄭源被莫辰吃得死死的,一點都不敢忤逆她,偏偏還老裝出一副情場老手的樣子,就怕被人知道懼內而丟面子。”
林晚晚睨了他一眼,好笑道:“懼內丟面子,那麼你懼內嗎?”
顧凱小心地避開石膏,攬上她的左肩,笑道:“為夫對夫人一片真心,惟命是從,你不是知道的?”
這聲“夫人”逗得林晚晚想笑,臉頰卻是先紅了。
“我不在的這幾天,已經讓‘錦記’的人每天準時三餐送外賣過來。菜色偏清淡,我已經跟他們交代了必須戒口的東西。你的手臂雖然復原的不錯,去掉石膏後還不能劇烈運動,也別急著練琴……”
林晚晚看見身邊的人,一邊皺眉,一邊輕聲叮囑,沒想到顧凱也有這樣婆媽的時候。
只是,她耐心地聽著,後背倚向他,感到到胸口暖暖的……
即使再依依不捨,顧凱還是不得不收拾好行李離開了本市。
林晚晚偶爾會去病房看望嚴茂蘭,跟章姨聊聊,可是始終覺得身邊少了一塊,感覺心裡空落落的。
原來,她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習慣了有顧凱的陪伴?
“來,看誰來探望你了?”新的護工比林晚晚小一歲,性子十分活潑。
習慣了她的一驚一乍的表情,林晚晚笑了笑:“什麼大人物駕臨,讓小齊這樣驚喜?”
“確實是驚喜,”小齊往旁邊努努嘴,調皮地眨巴著眼。
來人站在門邊,慢慢取下墨鏡,打量著林晚晚說道:“很久不見了……你動手術的事,沒想到我是最晚知道的。”
“宋晨,能給我簽名嗎?聽說你最近要出演電影,擔當男二號,是真的嗎?”小齊一臉興奮地拿出筆記本,迫不及待地問道。
“這是秘密,等電影上演的時候,不就知道了?”宋晨看著小齊微笑,禮貌道:“我想跟晚晚單獨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