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道:“這還了得?快去,將那個下1流東西給我拿了來……”
賈母話還沒有說完,便見賈璉提著劍衝了進來。對著鳳姐兒便要下手。
賈母激怒,喝道:“孽障你敢?”
邢夫人連忙攔他,“老太太還在呢,你這是要做什麼?”
賈璉滿臉怒容,說道:“別攔我,今兒個我先將她宰了,我再給她償命去。”
賈母氣的不行,嘴裡面喃喃道:“反了,簡直是反了。”
賈璉本就憋了一肚子氣,這會兒見了大家夥兒倒是都發了出來:“都是老太太慣得她,讓她連三從四德都不記得了。在家裡時便對我毫不尊重,連我喜歡哪個丫頭都要管。我一個大男人,竟然要受個女人的氣,我還活著幹什麼?”
說完,又要行兇。
寶玉本來想著置身事外,畢竟是賈璉的家務事,又有這麼多長輩在場。
可是瞧著滿屋子的女眷根本攔不住賈璉,擔心他那把兇器會誤傷到別人,寶玉拾起一顆花生米,便向著賈璉的腕部打去。
恰在此時,邢夫人也拉著賈璉的手,只聽“咚”的一聲,劍落在了地上。
眾人只當是邢夫人搶奪的功勞,倒是沒人注意到寶玉悄悄的彈了彈手指。
邢夫人怒道:“你給我出去。”
這當口,老太太氣急,若是讓她厭棄了賈璉,情勢對他們大房就更不利了。
本來老太太就寵寶玉寵的太過,要是璉二當真惹怒了老太太,他們大房就全完了。
為今之計,先將賈璉勸走了再說。
其他人都顧著看戲,根本派不上用場,真正勸阻賈璉的竟然只有她這個繼母,想想就讓人心寒。
沒想到邢夫人的一番苦心,卻完全白費了,賈璉壓根兒不領情。
他輕輕推開邢夫人,眼睛直瞪著王熙鳳。
“我先殺了這個喪門星再出去。就是給她償命我也認了。”
賈母經過這會兒工夫的沉澱,已然緩過了一口氣。她拍了拍桌子,怒道:“我看你的眼裡是壓根兒就沒有我。去把你老子叫來,我問問他是怎麼教導你的。”
要說賈璉最怕誰,第一位的便是老爺賈赦。
賈府裡面似乎奉行著棍棒底下出孝子,不僅賈政對寶玉是非打即罵,賈赦對賈璉也是不遑多讓。
稍微有所不滿意,就是扇耳光,賈璉一聽賈母提起了賈赦,立刻有些蔫了。
這時候邢夫人他們再推他,賈璉也不再硬扛,乖乖的出去了。
賈璉一走,鳳姐兒只覺得委屈萬分,恨不得追上去問問,她王熙鳳是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才讓賈璉恨不得殺了她方才甘心?
她自從嫁進榮國府,孝順賈母,協理家事。對公公婆婆也算恭敬。
有時候府裡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兒,她寧可典當自己的嫁妝銀子,也不讓賈璉操心。
成親這麼多年,為了替賈璉守住這個家,她剛出月子就操勞,到現在身子還虛著。
她默默付出了這麼多,怎麼不僅沒烙下好,反倒夫妻要變成仇人了?
越想越是心酸,鳳姐兒嚎啕大哭著,將所有的憋悶委屈都發洩出來,似乎哭一哭,她便能好受些了。
一向潑辣的鳳姐兒突然變成這副樣子,別說寶釵、黛玉這些姑娘們覺得稀奇,就連邢夫人王夫人也暗暗咋舌。
她們原本以為鳳姐兒只是來讓賈母給她做主的,裝裝樣子告上一狀,過會兒賈璉再給她陪個不是也便行了。
誰知道她竟然一句話也不再說,只是低著頭哭個不停。
這麼看來,或許和她們想的不一樣?
看鳳姐兒哭得可憐,賈母揮揮手,讓寶釵、黛玉、三春她們這些姑娘家先到後面的房間裡。
她輕輕則將鳳姐兒扶起來,嘆道:“鳳丫頭,多大點兒事兒啊?就將堂堂的鳳辣子打趴下了?
小孩子家家的,就和那饞嘴的貓兒似的,遇到點葷腥就控制不住自己。這有什麼啊?值得尋死覓活的?
你還年輕,經歷的少,世人不都是這麼過來的?誰家裡沒幾起子糟心事兒?
養戲1子,捧粉1頭,招貓戲狗,說都說不清。等你到了我這歲數,就一切都看開了。
男人們都這樣,習慣了就好。就是得道高僧還難過情關呢,更何況咱們大家族裡的兒孫?”
鳳姐兒哭聲慢慢小了,她也在琢磨著賈母勸她的話語。
這個家裡面她最佩服的,便是睿智的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