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踏實地的確實感又回到她身上。她忘記了她是怎麼跟主管請假的,先前的一切發生得那麼不真實,好象發了一場熱病般。
都怪她太胡思亂想,但也許是她的身體藉口偷懶。老媽死了後,她整個人就沒有放鬆過;每天、每天,被一堆有形無形的煩惱和麻煩壓力追趕不休。想想,老媽那個女人實在太任性自私了!活著的時候,沒讓她過過一天舒服的日子,只顧自己高興,給她找了不少麻煩;現在死了,把所有的責任丟給她,她更是不好過。
沒辦法!她無法像老媽那樣隨心任性。如果她像老媽那樣任性,那喬和小昭該怎麼辦!
她抬起頭,朝天空吐出一腔鬱悶。有太多的不得已,所以,她不得不壓抑自己,扭曲自己的性格,以適應現實社會的生存法則。她不能做她自己,不能只憑高興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她甚至不能忠於她自己的意願。“不負己心”──對她來說太難了。
她羨慕阿徹。他和她承受相同的壓力,但是他一點都不妥協。她顧慮太多了,也許,她就是缺少一些任性。
其實她也渴望啊!渴望有一個撒嬌的物件,在她累了、倦了的時候,可以溫柔地撫慰她,將她擁入那溫暖的胸膛。
也許,可以做一個好夢……生活中有太多無能為力,包括現實、抽象感情的。他們的問題,或者說困難,在於吃喝拉撒,柴米油鹽的人間煙火中。
才剛上了樓梯,房東太太就等在樓梯口。李蝶飛心裡明白,不等她開口,陪著笑,把這個月的房租交給她。房東太太用手沾了口水,點數無誤,換了一張稍為和氣的臉孔,抱怨說:“李小姐,你每天都這麼晚回來的話,能不能請你在房租到期前,提前在假日大家碰得到面的時候交給我?像這次,你看,都過期好幾天了,我到現在才碰到你。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我很麻煩耶!”
晚?李蝶飛聽得有些啼笑皆非。她嫌她這時候回來得晚,殊不知她是難得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