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嘴上還在滲血絲,可現在卻比猴子都還精神。我在仔細看看上午他撞在臺階上的頭,那傷倒還在,只是傷口若隱若現的,似乎是幾個月的老傷了。
我心裡一涼,蘇軒奕是有法術之人,恢復極快倒在情理之中,他夏康峻做了十年植物人,現在就是個病秧子,卻能如此快速恢復,不得不讓人覺得詭異。難道?難道一切詭異都跟他有關?
不過,我馬上就否定了。因為鄙人自我感覺無比良好地認為夏康峻對我有那麼點意思,他可能還記得十年前的事情,那麼便不至於害我。那麼這夏園的古怪就另有其人,比如那個陳伯。
於是,我在熟悉了地圖後,便向夏康峻瞭解了三個人:陳伯、夏康宸和蔡曉玲。從夏康峻那裡知道陳伯一直是他的貼身管家,從他五歲開始就跟著他了,他對夏園一直兢兢業業,是個慈祥的老人,沒有異常。
至於夏康宸和蔡曉玲則是婚禮之後才性情大變的。夏康宸本身是溫文儒雅的男子,卻在婚後,混身上下透出陰鷙的寒氣,眼神純淨的他,眼裡竟有了讓人不寒而慄的光芒。
而蔡曉玲婚後,整個面目都幾乎是猙獰的,眼裡有著深深地恨意,看夏康宸時,尤其憤恨。
“其實蔡曉玲以前在我身邊做秘書,是一個非常和善的女子,可是不知什麼事讓她有了那種面目扭曲的恨意。”夏康峻為蔡曉玲扼腕嘆息。我心內一緊,他記得蔡曉玲以前是他的秘書,那我呢?我一激動,話就要問出口,卻有硬生生壓下想詢問的,心裡湧上些許酸楚。
“怎麼了?小藍!”他看著我,怕是我剛剛瞬間的表情被他收於眼底了,他著急地問。這男人分明是沒有失去記憶的吧。他一激動就叫我小藍,恢復冷靜卻又叫我“藍小姐”,我還真不知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我沒事。只是為蔡小姐惋惜!”我淡淡地笑,看著他舒了剛才的緊張,有幸福充盈全身。
“那就好!茶都淡了!陳伯也該送飯過來了。下午因為你在睡覺,沒好打擾你,菜譜是我親自挑的!”夏康峻站起身來,紳士地欠欠身,便往外走。走了幾步,卻又回頭,小聲地說:“告訴你個秘密,我悄悄搬到醉蓮軒來了,就在你房間後面的竹屋。不要告訴任何人!”
搬來醉蓮軒?這唱的哪出?我單薄的思維抵擋不住這樣的震撼,便愣在那裡,他看我著我的驚訝,哈哈地大笑著出門去了!
………【第三十章 夜探辰居】………
“你只懷疑蔡曉玲,夏康宸和陳伯嗎?”晚飯後,蘇軒奕靠在窗邊陰影裡問我,語氣冷冷的。我抬頭看著他,夜風托起他的發,四處亂舞。
“嗯,目前為止,他們最可疑。尤其是蔡曉玲,聽夏康峻講她婚後,就一直面目猙獰,充滿恨意!很像昨夜那個黑衣女人。何況你也說過,她的身體最適合被冥界女高層控制的。昨夜那黑衣蒙面女又恰恰是地獄之母離宸!”我分明聽出他話語裡的怒意,卻只能裝作不知。這種時候越抹越黑,越在意越會弄糟糕。於是只得把語氣調整到非常隨意的狀態,如是說。
“哼!”蘇軒奕從鼻子裡透出一聲冷哼,這冷哼帶著恨意,我陡然打了個寒戰,這樣的蘇軒奕,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
“軒奕,你有了什麼新發現嗎?”我看著隱在燈光陰影裡的他,面目不甚清晰。
“你難道從來不懷疑夏康峻嗎?十年前的火分明是地獄之火,他卻可以衝進火裡抱你出來,自己卻毫髮未傷。單是這點都值得懷疑。還有他這些天怪異的舉動。我不相信以你的心思會忽略了這些重要細節!”蘇軒奕的話語惡狠狠的。我從來沒見過如此的蘇軒奕,他雖然也有冷漠表情,但卻是平和的。不像此刻,陌生得讓我害怕。
“軒奕,是我疏忽了。最近發生太多,我腦子亂亂的!我真沒想到!”我走過去,從背後擁抱他,感覺到他身體僵僵的,缺了柔和溫暖。我知道此刻只能說謊,我其實也一早就懷疑夏康峻了,只是存在著自己的私心,不願意相信夏康峻是我的敵人,並且還沒來由地相信他不會對我不利。
“對不起,曉蓮,我不該對你吼!”蘇軒奕轉身抱著我,悠悠地說:“你知道麼,陳伯已經死了!”
死了?我一驚。這才聽蘇軒奕緩緩說起晚飯時,陳伯送飯的情況。當時房中只有他們兩人,蘇軒奕說起下午送飯過來時,蘇軒奕用了讀魂術,發現陳伯的魂魄已經枯竭,所有的活力全部被吸乾,而罪魁禍首竟然就是那些淋漓的鮮血,還有那些血絲。那些血彷彿具有某種生命力,貪婪而骯髒,入侵了陳伯的靈魂,然後將他的靈魂活力完全吸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