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灘上決鬥去了。
我哪裡還寫得下去字,於是端了茶,搬了涼椅坐到陽臺上看兩人鬥法。
蘇軒奕的速度我早已見過,武器是那柄泛藍光的軟劍,也沒看到他放在那裡,估計是練化了,一伸手便來了,那劍與他已融為一體。只見他右手一抖,長劍在手,凌厲地往淨塵挑去,帶起藍色的雪花。
淨塵卻也不弱,手一揮,白色的柔光籠罩,那藍光竟生生化開,淨塵右掌一劃,漫天桃花紛紛,每一瓣都絕美,卻都帶著絕大的靈力,蘇軒奕卻並不躲開,一蹲身,長劍一揮,竟在自己和花瓣中間劃出一道藍,那些花瓣遇見這藍色,便軟軟地,
與此同時,蘇軒奕卻已以及極快的速度向淨塵下盤掃去,這一掃非同小可,即使沒有灌注強大靈力,只是江湖過招,淨塵也必定中劍。我心中一急,正欲喊“淨塵小心。”卻見淨塵輕輕一飄,那些靈力直直打向了海里,蕩起巨浪。
我一驚,什麼時候淨塵的道法居然高成這樣,恐怕師傅與師叔都未曾達到這般境界吧。那些道法是我在青靈山完全沒有見過的。這到底是不是淨塵?我隱有不祥的恐懼。
此時,蘇軒奕竟收了長劍,身體旋轉而出,漫天雪花紛紛落下,是淨化世界的純淨。我聽師傅描述過,這該是極地的淨化之術了,中招者魂靈淨化,生生承受不起現世的惡濁,便會魂不附體,自己去了幽冥司。
淨塵卻一揚手,抽出了背上的劍,那劍大約半米,晶瑩如日光下的雪峰,寒氣逼人,只見他手一抖,一躍而起,青藍道袍飄蕩。他的身形竟如一澗歡快的山水,柔軟的纏繞,所過之處,聽得到威嚴的低聲鳴嘯。漫天雪花竟生生無了蹤影。
我更加驚懼:這不是我認識的淨塵。我認識的淨塵沒這麼高的道法,就算九年未見,他亦絕非能達到如今的境界,並且他從不佩劍。
一定有陰謀。我斷定。
不能慌,藍曉蓮。你要靜觀其變,不能慌。一定要淡定。我竭力穩住自己。然後深深吸了一口氣。大聲喊:“你們兩個別打了,我兩個都請。”
可是這兩個男人卻根本沒有聽我的,依然打得難分難捨。
媽的,這麼打下去,非得引起事故不可,尤其是蘇軒奕那裝扮,一暴露的話,搞不好要被抓去,當成ET研究的。我一跺腳,把嗓門提高了八度,尖聲喊:“回來,你們兩個我都請了。”
兩個男人卻還是充耳不聞,打得興致勃勃,你用幻術弄來冰山,我便用靈力製造一個太陽……
“唉,這些臭男人,不管英俊與否,打起架來還真他媽的都是一樣。”我訕訕地撇嘴罵道。
“還真沒想到曉蓮姑娘會罵人。”背後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我的背脊一涼。
這聲音帶著極地的嚴寒,語調輕重緩急把握得不太好,他受傷了,而且他該不是人類,因為沒有肉身,陰氣盛大。
我遠望一眼,那兩個男人還在海灘上,靠那兩個打得難分難捨的臭男人是靠不住的,我使勁咬唇提醒自己,用顫抖的手暗自摸摸兜裡,還有好些鎮魂符。
我稍微定了定神,儘量把語氣調整到平靜。故作輕鬆地說:“閣下,未免有失禮儀。要拜會本姑娘,可以發拜會帖;要我幫忙驅邪,可以電話預約,先把定金打到我賬戶上。卻斷然不該如此沒有禮貌,既不敲門,也不預約,這樣赫然出現在別人家裡,還趁人不注意站在背後。”
我邊說邊站起來,笑盈盈地轉身,一把鎮魂符咒全撒過去。他顯然猝不及防,有那麼一張打到了他,他痛苦地呻吟一聲。我看清楚了,是剛剛和蘇軒奕交手的黑衣男人,他的裝束,是鬼差的裝束,卻又覺得不對。
此刻,我很後悔自己有“善於觀察,勤于思考”的優良習慣。因為這與生俱來的優點耽誤了逃跑。
我的一把鎮魂符事實上收效微乎其微,黑衣男人只呻吟了一聲,便怒吼:“小藍,跟我回去。”,接著就如離弦的箭直直向我撲了過來,那招式極其簡單,卻快如閃電。雖然我看得清招式,可惜沒有用,我幾乎沒有道法,武功亦很一般。所以乾脆不躲避,隻眼睜睜看著他撲過來。
突然,無名指上的戒指閃出耀眼的橙紅的光,把我整個籠罩起來,硬生生把那隻鬼擋得退避三尺。
“鎖魂戒?他竟然把鎖魂戒給了你。”那男人冷冷地說。
“知道了,還動她,滾回冥界去。”蘇軒奕不知何時已站到我身前,陰沉著臉。
我的心中稍稍安定,腿腳一軟,向後跌去,卻跌入淨塵的懷抱,一股香燭的幽香充盈周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