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去,離那婆子堪堪也就半尺遠,臉上還掛著笑;婆子頓時來了精神,搖頭又晃腦的笑對陳大道:“瞧瞧瞧瞧,你們姑娘知道我上門來提親,都親自出來迎我了,你小子還不給我讓開……”
話音未落,就聽得咔吧一聲脆響,那婆子隨即便捂著臉哭嚎起來:“葉姑娘!你這是什麼待客之道!老身可是上門來給你報喜的,你不但不賞銀子,為何還賞老身大耳光翱”
葉蕙氣得直哆嗦,伸手指著自家大門道:“你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你來時候就沒瞧見我家是有孝的?嗯?瞧見我就對我喊大喜,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信不信我就算將你活生生打死在這裡,衙門也不能將我如何?”
給正在孝期的兒女家說親事,這是犯大齊律法的,不分國孝家孝;因此上葉蕙就敢這麼說,將人打死了又如何
那婆子一把捂住嘴,再也不敢哭嚎出一點點聲音,人也沒了方才的囂張——男方家倒是跟她提過,說是葉家六房還在孝期,可是可是這葉家明年二月就能除服了,眼下還有三個月而已,先做個口頭之約也不成麼?這這若是被人打死在這兒,可上哪裡說理去喲!
“葉姑娘饒命,葉姑娘饒命,是老身眼瞎,老身沒瞧見……還求葉姑娘放老婆子我一條活路吧!”婆子左思右想了片刻,立刻哭著跪在地上求饒起來
“你給我收起你那哭哭咧咧的樣子!就算我家正在孝期,也見不得你這喪氣涅兒!你老老實實跟我講,誰家叫你來的?” 葉蕙雖不耐煩,還是逼問起來
這指不定又是誰瞧見她家日子好過,就找人來噁心她呢;若這婆子說得清楚,只管與那人算賬就是,為難個媒婆也沒意思
那婆子哆哆嗦嗦爬起來,鼻涕眼淚糊了滿臉:“回回葉姑娘的話,是吳山縣的陳知縣夫人託婆子來的,想給姑娘說的是陳知縣的大公子”
葉蕙立刻啐道:“是陳家興那個狗東西?你們做媒婆的不是都該知道,這陳家大公子是被我葉家退過親的麼,怎麼,他還以為他是個香餑餑呢,姐姐不成就想娶妹子?”
那婆子又是激靈一個冷戰她確實知道那位陳家大公子曾經與葉家四姑娘訂過親事,葉姑娘這是這是……
“陳家既然與葉家定過親事,就該知道我葉氏六房尚在孝中,你回去替我轉告一聲,第一,我年幼時已經訂過親了,只等及笄後正式過禮,第二,陳知縣夫人明知大齊律法,還在我家孝期叫你來提親,若是她不想叫她家老爺接著做官了,就叫她有什麼招數儘管來用,我葉八娘招招式式全接著就是!”葉蕙冷聲吩咐那婆子
“她若說不願意叫她家老爺丟官,你再替我告訴她,吳大公子那麼好的人才,上哪裡找不到媳婦呢,為何偏生要聽了別有用心之人的攛掇,來欺負我家孤兒寡母的?若真等陳大人丟了官那日,背後攛掇她之人可能幫陳大人官復原職?天大的笑話!”
吳縣,三太太錢氏的孃家就在吳縣,還是吳縣首富,恐怕這一次定是三太太暗中搗鬼!前十幾天是錢氏孃家爹的壽辰,錢氏就回了吳縣蹤去了!
葉靖因為釀酒坊的壇罐之事被罰跪,險些成了瘸子,三老爺葉天祁也丟了釀酒坊大總管的差事,還連累錢氏用私房錢補了漏,也怪不得這錢氏時時刻刻想給她葉蕙使絆子呢……
葉蕙無聲的冷笑了一聲,便盯著那婆子,只等那婆子給她應一聲是
那婆子自然是不敢不應的,葉蕙便給奶孃使了個眼色,奶孃吳媽媽便笑著走到那婆子身邊:“我替我家姑娘送送這位姐姐”
也不待這婆子說什麼,吳媽媽已經將人挽起來朝外走去,手中也握了兩小塊碎銀子塞過去,同時在這婆子耳邊道:“我可跟你講,我們姑娘可不是嚇唬你,我們家哥兒的乾孃,正是海城万俟家的三太太”
“我們姑娘年幼時定下的親事是誰家你可知道?說出來嚇死你!因此我也不嚇唬你了,你只管將我們哥兒的乾孃是誰告訴陳夫人便是,包你不吃虧,懂不懂?”
那婆子一把將兩塊碎銀握在手心,掂出重量後立刻笑咧了嘴,隨即卻又打了個哆嗦;海城万俟家?我的天,那誰能惹得起?
“還有万俟九少爺,你聽說過沒有,那可是我們姑娘的乾哥哥,當著葉氏全族的老爺正兒八經插了香拜過的兄妹……”吳媽媽猶嫌分量不夠,又給那婆子補了一句
姑娘方才那幾句話,她已經聽懂了,陳知縣夫人不可能平白無故又將主意打到姑娘身上來,必然是二房的三太太搗的鬼——三太太跟陳知縣夫人是手帕交
等陳知縣夫人聽這婆子學說罷一切,還不知道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