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孤命人新排的曲子,特地為迎接愛卿們而準備,代表孤,對你們無比的重 視。你們,是自萬千人之中脫穎而出的驕子,每一個人,都是我國之棟樑,望愛卿們為國為民謀福祉,莫要辜負孤對你們的殷殷期望!”
眾仕子心中一陣激盪,帶著感恩的心情叩謝隆恩。
再次落坐,卻聽側位的一個將軍豪聲道:“聽聞咱未來的王后,以琴聲聞名,有“聖心琴仙”之美稱,彈奏出的琴音一定比這樂聲好聽。王上何不讓咱們未來的王后 彈奏一曲,更能體現王上您的重視和恩澤。”此人名曲戰,護國軍中四品將軍。
此話一出,眾人額冒冷汗。這不是明著說她出身低賤嗎?
陵王笑道:“曲將軍此言差矣,王后貴為一國之母,身份尊貴,怎能為我等操琴。聽聞王后姿容絕世,傾國傾城,王上,不如請王后來此赴宴,讓臣等一睹風采 ,也好了卻臣等微薄的心願。”陵王,現年三十有五,看上去卻與南宮傲相差不大,面容俊秀,一雙眸子看似溫和,卻暗藏精光。
眾仕子大多曾在聖心湖見過如陌一面,聽過她的琴音,對其甚是仰慕,卻一直無以得見其容顏,因此聽陵王如此一說,皆露出期盼之色。
南宮傲面無表情,端著玉杯,沉吟半響後方道:“羿德,去請妍貴妃與未來的王后娘娘來此赴宴。”
羿德領命離去後,坐於曲戰旁的另一武將道:“陵王這一聲王后,稱呼得未免過早,還沒舉行立後大典,充其量也就是未來的王后。”軍營之中的將領們因那一日 如陌對辰王的不敬,便對她非常反感,甚至一度想要她的性命,又怎能接受她成為他們的王后。
陵王正欲再度開口,卻聽一道沉悶而冷硬的聲音傳來:“誰說她是未來的王后?”
眾人一驚,向來聲望去,只見南宮曄身著繡有四角龍的黑色朝服,金絲線鑲邊,華貴中威嚴盡顯,玉冠束髮,襯得面容愈發的俊美無儔,穩健的步代帶著簌簌的 風聲,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自始至終不但未向南宮傲行禮,甚至都不曾看他一眼。
眾人心中一驚,看來傳言非虛,王上與辰王二人之間的關係,竟已僵到如此地步。瞄了眼南宮傲毫無表情的面容,猶豫著是否要向南宮曄行禮,見秦徵等武將皆 起了身,便也跟著起身欲招呼行禮。南宮曄陰沉著面容,對他們一擺手,道:“不必了。”說完落了座,掃了一眼園中的眾人,冷聲道:“本王的王嫂,封國的王后,不 是誰都可以做的。王后人選,請王兄重新考慮。”
冷硬的語調,任誰都能聽出,他不是請求,更不是勸諫,而是肯定的通告。眾臣們面色各異,卻都有著震驚之色。儘管辰王與王上一向感情深厚,但畢竟王上是 一國之君,如此強硬的反對,可稱為大逆不道。
南宮傲面色不變,往椅背靠了靠,將手中的玉杯端至眼前仔細的端詳,轉同幾轉,眾人屏息凝神時,卻見他突然鬆開手,只聽“啪”地一聲脆響,玉杯落地,在青 石磚上開出了破碎的花朵。頓時,眾人身子一顫,垂首斂目,不敢望向王上與辰王二人,生怕一個不慎,成為他們矛盾的犧牲品。
園中的氣氛寂靜而詭異,微風中,竹枝輕輕搖曳之聲清晰可聞。
半響後,南宮傲凝眸望向南宮曄,帶著前所未有的堅定,沉聲道:“孤意已定。孤不只要立她為後,將來,還要與她並肩臨朝。”
一語驚起千層浪,這一駭人的訊息,令眾臣半響沒反應過來,皆不敢置信的望向他們的王上。與一個女子並肩臨朝?聞所未聞。
陵王激動道:“王上這是要毀了祖宗留下的江山嗎?歷來女子不幹政,沒有身份地位的女子立為王后,已是違背了祖規,如今間還要與她並肩臨朝,這,萬萬不 可!”說著便跪了下去,眾臣們反應過來皆應和跪下。唯有古予舒與南宮曄二人還端坐席中。
南宮傲等他們都說完,方道:並肩臨朝之事,以後再議,但這王后之位,孤,意已決。愛卿們不必再說。“眾臣見他一臉堅決,仍跪地不起,更加的反對立如陌 為後。
南宮曄面色愈加陰沉,望著他的眸光銳利非常,低沉的嗓音帶著濃濃的警告,道:“王兄一意孤行,臣弟決不會坐視不理,封國百餘年的基業豈能就此毀去。因 此,臣弟定當竭盡所能,阻止王兄這一瘋狂的行為。”
說罷起身,拂袖離去。曲戰見南宮曄離開,便也跟著起身,卻被秦徵拉住,對他搖了搖頭,曲戰再次跪下,望向南宮傲的目光帶著不滿的神色,悶悶的哼了聲。 陵王用眼角掃了他們一眼,精光暗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