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元章輕輕吟唱,彷彿是那年相思的他寫給等候的她的一首詩曲。
紅耦香殘玉蕈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
雲中誰寄錦書來?
雁字回時,月滿西樓。
花自飄零水自流。
一種相思,兩處閒愁。
此情無計可消除。
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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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他在笑
夜色靜好,燈火如晝,繁花似錦人宣揚,相襯如詩如畫,柳苑城的花柳節名不虛傳,城中藏不住世間不多見的繁華喧囂,蔓延方圓,即便身在城外,哪怕未曾身臨其境,難免聞聲望景猶如感同身受。喧囂不止擾心神,往往心煩意亂之人會結伴而行到城外的一片郊林遊蕩,臨岸水土最為肥沃,鬱林參天拔起,出奇靜幽,城內喧囂只不過細弱蚊聲。城外有片得天獨厚的茂林,林間近江岸邊有塊秋水石,石型人樣,姿容出眾,乃一名正處花樣芳齡的女子,穿著與眾不同,似乎是許久以前古時的女子,瞧其形色,雕刻栩栩如生,巧奪天工,應是出自某位別具匠心的石匠之手,而此片茂林因此而得名秋水林。民傳很久以前還不是三朝五國,狼塞州還沒柳苑樊古河三大城以及周邊大大小小村落鄉鎮,但魏江依在,天下散亂未一統,大國小國諸侯紛爭不斷,石像那名女子日復一日站在江邊守候從軍而去的丈夫歸來,望穿秋水,化成石像,長存於世。而女子化成石像之前其清淚入土長出一種花,後世取名叫秋水花。秋水花色姿嬌豔,芬芳濃郁,花蕊帶刺,有毒,人若被刺中心肌絞痛,過些時日便不治而愈,安然無恙。秋水秋水,望穿秋水,本是令人悲愴的民間故事,誰料至今這片秋水林卻成了眾所知之的鴛鴦幽情之地。而今時逢花柳節,秋水林成雙成對數不勝數,每隔幾步路便可見一對男女並肩相行,親親我我,好不恩愛,如漆似膠。夜裡秋水林隨處可見鴛鴦,鮮有孤男寡女,但林間驀然間出現二人,眾人眼神怪異。略知一二的少年倒無所謂,反正眾夥不認識他倆,而初來乍到的那位讀書人更為淡然,雖然不明不白周邊的旁人為何紛紛看向他們二人。不過難免有些好奇,怎麼這些旁人個個都是成雙成對的男女?他只知直接穿過這片鬱林是條捷徑,不用費些腿腳,省些時辰,等出了秋水林,讀書人問過隨行打算在自家寒舍歇息一晚的少年後,略些尷尬,無奈笑笑,再而前行。
短短的一段路下來,二人起初相談較多,越往後,路走多些,彼此之間話語少的可以,再有問無答,最後形同陌路,仿若從未相識過。而且,從頭到尾,吳東旭可沒稱聶莊一聲“葉兄”。
吳元章之前就說寒舍便在前頭,不遠,不遠是多不遠?都走了將近半個時辰了,即便悠然散步般,但也不必還望不見寒舍吧?
叢林處氣息溘然轉變,二人幾乎同時止步,吳東旭仰頭望夜空,深作吐納,閉目片刻後,嘴角微翹,輕聲道:“葉兄,到了。”
這是兩人一路走下來這位讀書人的第一聲葉兄。
聶莊環顧四周,隨後望著離身三丈遠的背影,茫然道:“唔,不是說有寒舍可以歇腳嗎?我怎麼沒看到?”
吳東旭轉過身,雙眸忽變冷厲,眉宇寒氣凜然,渾身氣勢較先前判若兩人,他似笑非笑道:“葉兄是聰明人,應該不用我多說了,況且我想你早之前就有察覺到了,不然可不會故意放慢腳步離我三丈遠。”
估摸著襠下有點癢,聶莊伸手撓撓,多年的耳濡目染,學來了臭和尚戒空全身“本事”,掏完褲襠後,方才正視吳東旭,道:“吳哥路上已經動了四次殺機了,不得不說耐性真好。”
聶莊再番環顧周邊,四下無人,坐下身,彷彿置身事外,道:“我以為你會帶我到深山老林裡去呢。”
吳元章笑而不語,笑容陰寒。
聶莊轉頭對吳東旭道:“對了,我猜你剛才埋的應該不是什麼你讀過的書,嗯,讓我想想,應該是你那位被抓的同夥殺死的小蘭吧?”
吳元章仍在笑,沒否認,也沒承認。
唯獨一個人在問在道的聶莊又問:“對了,你們不是三人麼,另個同夥上哪了?還是說等會你我動手大打一場後,元氣大傷,你們想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坐收漁翁之利把我殺了?”
想想有這個可能,料想吳元章不會解答的聶莊自個兒坐在地上點點頭,頗為贊同。
可聶莊又自言自語道:“但話說回來,他跟吳哥你比起來,倒是相形見拙了,你隱藏得這麼深,至今小弟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