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地看著動不動手就打人的林沖，吃足委屈的眼神裡盡是怨恨。

“跟我來，帶你去見一個人。”

林沖轉過身，手掌擊於石丘壁上，登時一道石門開啟，其內寒氣撲面而來。

聶莊探頭而望，只見密室內冰晶光芒閃爍，正中有口冰棺。

少年細細一看，瞳孔驟縮。

冰棺內，沉睡著一襲黃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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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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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眼望見冰棺內沉睡的黃衣少女，聶莊莫名其妙捂住心口，臉色蒼白，全身無力地軟跪在地，額間冷汗淋淋流淌而過的雙眸煞是空洞無神，每當一幅模糊的畫面閃過腦海時，便傳來一陣鑽心般的頭痛，那一幅幅畫面無比熟悉，卻又無比陌生，想抓但有心無力，不等他仔細回味，一閃即逝，只能眼睜睜看著它們消失於眼前。

走在前頭的林沖聽聞身後一聲噗通跪地，轉身而望，見到少年的異常模樣，臉上驚愕神情湧現，旋即深邃的黑眸掠過絲絲驚疑，但並未任何舉動，負手靜靜立於聶莊身前，耐心等候後者回覆過來，因為還有些事情得問個明白。

良久，冷汗早已溼透衣衫的聶莊方才站起身，抬起腳步，如視無物地與林沖擦肩而過，行至冰棺邊沿，單手輕撫於棺蓋，沉默片刻，埋著頭，低聲問道：“她怎麼了？”

走到聶莊身側的林沖側眼瞄了一下前者，低頭看著冰棺沉睡的魚雁，語色平常回道：“二十七日前，雁兒外出巡視，卻早早歸來，臉色極差，我還以為遭遇流沙之人暗襲，問她原由，只說‘無關流沙’就再沒說話，一個人回到屋子，三日沒出過門，後來我進屋才看到雁兒已經昏迷了過去，察看一下脈象，微弱十分，體內氣息紊亂，故而把她放置在這千年寒冰打造而成的冰棺，情況才逐漸穩定下來。我用盡手段試圖讓雁兒甦醒過來，然而無一奏效。

直至後來細細思索過一番後，我猜測乃功法緣故，之後再次登足察看雁兒體內的情況，發現她的心神自閉，脈絡中七處堵塞，我當時便立即派人請來柳苑城內醫術淵博的大夫，但大夫也束手無策，無從下手，只開了幾副調息定神的藥方，說雁兒昏睡前受過刺激，令其自閉心神，至於能否醒來，得聽天由命，不然恐怕雁兒這一輩子都得如此下去。後又三日，我再來察看，她全身的穴道已然全部封死，氣息極其微弱，儼然如成活死人。我隱隱猜測那日雁兒巡視之時應該發生了什麼，便命人前去調查雁兒巡視當日所發生的事。沒多久碟子上報說她巡視當天，曾在天文廣場駐步，沒多久後便回了杜鵑山。”

說到此處，林沖語頓片刻，再而言道：“我再讓人把二十七日前上奏的碟報盡數送來，翻看了一下，在所有諜報中，我發現那天有兩件事發生，與雁兒出現的時間地點基本吻合。第一件事就是那段時候出現的多起食人案的罪魁禍首出現在天文廣場，順鐵鎖爬上百家武道。而第二件事，時間則稍微早些，發生在第一件事之前……”

還不等林沖話說完，靜靜聽著默不作聲的聶莊忽然出聲打斷道：“有人揹著小乞丐順鐵索而上，登上了百家武道。”

林沖並未驚訝，畢竟當事人自然清楚自己所做之事。

面無表情的聶莊轉過頭，對林沖淡道：“而那個人正是我。”

林沖似笑非笑。

少年轉回過頭，低頭看著冰棺內那張面色如常人而氣息卻縹緲近乎全無的素顏，聶莊機智過人，思緒萬千閃過後便當即明白了林沖帶自己進入石丘這個密室的用意，索性一口氣把所有事情從頭到尾一一道來，省得林沖一一過問，當即繼而言道：“林網主所說的第一件事的罪魁禍首，是一頭紫毛怪物，他是為了報仇衝著我來的。此事說來話長，初到柳苑城那天，我正好趕上城南的河神祭祀，可不經意間瞧見一片林中有三人跳江，潛游溯流而上，他們所前往的方向，恰好是河神祭祀品，也就是風月樓蕭清兒即將投入魏江的位置。我一時好奇，也隨之潛游溯流跟上，發現他們三人在江底設下符文，當時不知道他們要幹什麼，但鬼鬼祟祟的肯定不是什麼好事，故而我便躲在水草中，隱匿氣息，不想打草驚蛇，先在一旁靜觀之。

隨後不久就見到蕭清兒姑娘盤坐一圓蓮臺沉入江底，那三個傢伙朝她圍上，試圖有所作為，而且其中一人手中還拿著一個不為人知的東西往蕭清兒姑娘嘴裡塞，由於身處水下，視野混濁不清，看不清楚那人手中持有的是為何物。但我當時覺得不能袖手旁觀，見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