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孩子‘誰欺負你了?!爹孃給你報仇!’,結果他們一家人傾巢而出,跟欺負他們的人打的你死我活。哈哈哈,想想都覺得樂呵,寶貝兒蛇杖啊,你說是不是?”
暗袍人看著何須乎良久,追問道:“你準備怎麼個栽贓嫁禍法?”
彷彿聽到天大笑話的何須乎捧腹大笑,笑到肚子疼得跪伏在地,在暗袍人淡然視之的目光下笑夠後,站起身搖頭擺手,戲謔道:“趙匕啊趙匕,你怎就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他們找不到罪魁禍首,到頭來會怪罪到誰身上去?百家武道參加的江湖人士,可不止南青的江湖人而已,還有兩國和其他一些王侯邦土的哩。”
最後一個“哩”字拖音極重,若是其人聲色正常也就算了,可一個花甲老人有著幾分娘娘腔的腔調,真的是不堪入耳了。
司空見慣的趙匕沒多大感觸,抱胸,單指敲臂膀,他在思量。
突然何須乎渾身難受,撓癢不停,寶貝蛇杖掉在了地上。
暗袍人驚鴻一瞥,淡道:“最好剋制住你的戀女癖,免得誤了大事。”
一聽大事,何須乎嚇得一顫,顫抖的雙手急忙從懷裡揣出一小瓷瓶,倒出一顆小丸服下,這才好過些,呼吸紊亂,旋即惡狠狠道:“他孃的,前些時候用魔晶石倒映了一下,發現有座山上一身黃衣的少女美得真不像樣。啊,如果能把她抓來,少活幾年都沒事啊,而且,我看她的體質有些特殊,想必用作上好鼎爐再合適不過。”
趙匕嗤笑道:“怎麼,我特地派人抓回來的女子還不夠你享用?”
何須乎沒有回話,自個兒在遐想,口水直流。
趙匕默默轉回過身,最後望一眼夜空,順便看了看漂浮在空中的兩叢幽藍火焰,片刻後離去,沒多說一句話。
何須乎呆在原地,微微看了看離去的那道背影,嘴角微微翹起,溘然即逝,他之後就地盤腿而坐,閉目養神,等待時機,他坐的位置,正處於兩叢幽藍火焰下方。
……
七天前。
柳苑城西南靠城牆一帶的那間流浪乞兒們居所新湊進了一位老頭子,人有點瘋瘋癲癲,大家給他取了個外號叫瘋賊子。無名無姓的瘋賊子無家可歸,前幾天夜裡闖入乞兒他們的小窩,照顧他們的小笛哥哥看瘋老頭子可憐兮兮,便收留下了他。瘋賊子不算真瘋,人還不錯,懂得自食其力,而且上街行乞得來的口糧錢財都會分給乞兒們大半。不過,瘋賊子就是有一點不好,如若他空手而歸飢腸轆轆時,會偷搶乞兒們的食物吃,實在讓老大小笛拿他沒辦法,說罵幾遍都不中用,一大把年紀了也不懂得愛幼。此外,瘋賊子打從加入他們的大家庭時,就沒說過話,別人問他話時,總在那兒傻笑,不言不語,大夥兒以為瘋賊子是個啞巴,常常逗弄他,結果一次把人給惹惱了,這才知道是他不愛說話罷了。
今日瘋賊子大獲而歸,不知是哪戶人家好心賞給他幾十兩銀子,還另外送了一大袋吃的,飯時一回到家裡,就吆喝陸續回來的乞兒們一起吃好吃的,著實讓他們驚喜交加,這樣,他們就可以少去行乞幾日,留下的時間用來玩耍。
瘋賊子與乞兒們共進一餐後,如實將身上所有的銀兩交給老大小笛,分文不剩。
還是門口那個地方,瘋賊子和小笛坐在那兒,就像那天夜裡聶莊和她一樣,不過當時二人像眷侶,此時二人似爺孫。
除了聶莊他人仍不知實是女兒身卻女扮男裝的凌雪笛先一個棗子一個棒,誇獎瘋賊子幾句,又提醒他別再去偷搶別人的口糧,羅裡吧嗦一通後,可能一時興起,轉頭好奇問道:“瘋賊子,以前你家住哪兒的?”
瘋老頭子愣了一下,思索良久,破天荒坦露一回,在地上畫了一座大山,似乎在說他以前住在一座山上。
“你住在山上?這山叫什麼名字?”
瘋賊子苦著臉搖頭,表示他不記得了。
“你有親人嗎?”
他笑著點頭,又在山上畫了四個小人。
“他們還在嗎?”
瘋賊子先搖搖頭,後經細細琢磨,又點點頭。
凌雪笛雲裡霧裡,隨後又問:“你還記得你叫什麼嗎?”
老頭子沉默不語。
小乞丐看到他的神情,乾脆不問了,低看地上所畫的那座山,頓時不禁抬頭望向空中的兩座大山。當初,那個“娘們”送自己下來後,特地還遞過一瓶潤喉丸用以祛除封喉丹的藥性,那次分別過後就再沒見過,想必他人現在在百家武道過的很不錯吧?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見面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