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沖抬頭看了一眼兒子,有些不滿,反問道:“難道一定要因一己之念在城內和他開戰?這滿城的百姓怎麼辦?”
林東笙撇過頭,重重哼了一聲,明顯還在氣頭上。
林沖揮揮手,轉頭不去看人子的模樣,道:“你回杜鵑山去。”
林表中轉身就走,走了五步,回頭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林沖,留下一句話:“城內不行,那就到城外,也不必如此孬種。”
忍住心頭冒出的莫名火氣的林沖閉眼,深作呼吸,隨後無奈搖搖頭。
“唉,人大不中用,教子無方,父之過啊。”
這位天網網主有點愁眉苦臉,這些年什麼治城治安的瑣事算小的了,真正令人寢食難安的是沒想到沉伏百多年讓人忌憚的流沙終還是有了動靜,他孃的還是傾巢出動,天下還沒大亂,反而自己有些凌亂而不暇顧及,易流水這個程咬金殺得好一個措手不及,當初自己前往青蒼鎮回來時遇見時,也是略些驚訝,不是說易流水經歷當年與千鶴那場大戰後便已退出流沙了麼?為何流沙又能再次將其拉攏?不過看樣子,易劍魔似乎並不買流沙的賬,還是世人流傳的德性,我行我素。但這一點就是最害怕的地方,易流水向來孤身一人,不諳人事,“呆子”一個,啥事都用劍解決,孤陋寡聞到了極致,就怕流沙一些人設下圈套,讓易流水往裡跳,給他們打頭陣。
越想越煩,林沖鮮有的心煩意亂,罵了一句:“他孃的,什麼狗屁流沙,一刀砍死達奚摩羅這個最大的禍害啥事都瞭解了。”
隨即林沖撇撇嘴,太過痴人說夢了,流沙豈是那麼容易制服得了的?
嗯?制服流沙?
彷彿民間流傳的一個傳說,似乎講的正是流沙的相剋?
叫什麼來著?
哦,對了。
逆流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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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了。
在遙遠的某個地方。
古老遺蹟尚還保留有歲月的韻味,一扇高大的石門立在樹林間,一條刻滿圖案文字的道路蜿蜿蜒蜒,穿過石門,穿過樹林,直達一座山腳下。
山腳下有座高臺,前有兩塊光滑巨石。望向高臺,有張長滿青苔藤蔓的座椅,寬一丈一尺,綠石製成的座椅有塑石像,正襟危坐姿,似是一個石頭人。
掠空划來一道燃燒的赤虹,砸入樹林,恰在高臺之上,石頭人正前方。
仔細一看那赤虹的本物是塊赤紅晶石,光澤熠熠,石頭之內有一小朵花在輕輕搖曳,那是一朵火苗。
赤紅晶石的高溫令得周圍空氣如水紋盪漾般扭曲,然而高臺地表卻依然無恙。
高溫許久後褪去,從赤紅晶石中對映出一幅透明書卷,有一筆一畫青光燦燦在空中刻描。
最後一筆落下,所有筆畫竄連成一句:吾心記一人,甚是牽掛。此物乃汝之所求,五行火源事成後自會交予。
沒動靜。
而此時,有隻巨大飛鳥盤旋當空,逐漸下飛,其體型亦是隨之變小,落到石頭人肩頭上,嘰嘰喳喳,而後又騰飛離去,隱匿樹林。
良久後,動靜起,地動山搖,方圓百里整片樹林,所有道路,連同這個高臺,刻畫的符文紋路光華四射。
石像炸開,一塊塊碎石迸射四周,卻並沒落下地去,而是靜止懸浮空中。
乍一看,蓋石像內有一活人。
他彎身拾起地上的那塊赤紅晶石,笑了一下。
方圓百里的光華逝去,地不再動,山不再搖,一切恢復如常。
站在高臺上那人抬頭看天,隨後笑望四周,道:“大夥們,可以醒來了。”
樹林中最靠近高臺的那棵大樹轉過身,睜開眼,明明是大半夜,卻在那兒睜眼說瞎話,道:“早上好,辰胤。”
不遠處一大排泥土掀地而起,樹木連根拔起,有個巨人從地底下坐起身,隻手撐著腦袋,喃喃道:“唔,該起床吃飯了嗎?”
不斷有“人”陸陸續續來到高臺這邊,共八“人”,個個奇葩長相,體型大小不一。
高臺上的人欣慰而笑,一一看過熟悉的面容後,鄭聲道:“可還安好?”
八聲應好。
似是眾人之首的辰胤慢慢走下高臺,八人尾隨,一路上像一群小孩子般聊個沒完沒了。
“辰胤,咱這是去哪兒啊?”
“哈哈,蠢驢,還用得著講嘛,當然是去幹事啦!”
“對了,我們沉睡多久了?”
“三甲子少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