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著粗啞的聲音說:“你們可以進去了!”
怎麼回事?這可是烈日營,剛才我還在擔心進不去,現在竟然不需要嚴厲的盤查、不需要我開口說一句話就能進去,這也太簡單了,比進焰月營容易多了。
車行不久就停了,方浩為我開啟了車簾,“小姐,請下車!”
下車發現,我已到烈日營中軍大帳前,不由得小聲問方浩:“剛才是怎麼回事?”
方浩還沒來得及回話,帳中便走出一箇中等身材的武將來,聲若洪鐘,“花小姐遠道而來,請進!”
暗自稱奇,他怎麼知道我的身份?狐疑幾分,我不著痕跡地打量他,心想他該不會就是那位右將軍衛健吧?表面鎮定道:“您是——”
“在下便是右將軍衛健!”他爽朗一笑,舉步向前。
既來之則安之。同是昔日大將軍麾下虎將,風慕喬可算君子,面前這位將軍應該也差不到哪裡去。心中做如是想,當即隨他入帳,也不慌張,“衛將軍既知小女子身份,我就不客氣了,夜半前來叨擾實屬無奈。”
“老實說,我這烈日營這些日子可是熱鬧極了!”
“當然,將軍身居要職,手握重兵,軍帳裡自然門庭若市。”我氣定神閒地道,“相信將軍對時下局勢一清二楚,不用小女子在此多言了。小女子只求將軍能為國為民,支援太子殿下,支援少傅大人,為焰國肅正朝綱。”
似被我簡單扼要的幾句話震懾,他面有贊同之色,略為遲疑地道:“你這話靖王早派人來說過許多次了,可論治軍,需得有方有道,一破例,將來便軍不成軍,無法凝聚軍心。沒有兵符怕是不好辦……”
又是兵符?大將軍失蹤,沒有任何人見過兵符,去哪裡找?只餘下一天時間,如果無法說服他,該如何是好?難道眼睜睜看著冬辰落入權後弄臣之手?心中難免焦急,於是措詞慷慨激昂,連激將法都用上了,“後日即是舉國同悲,為皇上行國葬之時。將軍無論如何得帶頭站出來,否則太子殿下及少傅大人性命危矣……我相信如果大將軍尚在,決不會允許朝綱混亂,決不允許有人越俎代庖,同樣也不希望將軍和其他大臣一樣畏畏縮縮,不敢站出來維護皇權的尊嚴。”
電子書 分享網站
第九章 薔薇之惑(5)
“小姐的話果真犀利無比。你可知曉,我一家上下四十餘口性命盡在施相之手,如何動得半分?況且太子殿下出巡後至今未歸,少傅大人亦是不知去向,在下一己之力,如何扭轉乾坤?本將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呀!”衛健甩了甩頭,苦惱不堪的樣子與適才的舒暢爽朗大不相同,“若是大將軍尚在,朝中何至於如此局面?”
什麼?原來,施相拿他一家性命要挾他,簡直無恥之極!
“真卑鄙!”我啐罵一句,又道,“將軍原是另有苦衷,恕小女子錯怪了。太子殿下與少傅大人均頗為安好,將軍大可在這方面放心,只是萬萬不能出兵助紂為虐,為太子殿下生亂才是。將軍身居要職,一定懂得權衡輕重,如國之不國,家何為家呢?”
“花小姐的話,本將定當三思。”衛健斜聳著英眉,銅色的臉顯得有些蒼涼。
適逢帳外侍衛奉茶入內,我與衛健以及一直沉默的方浩竟然一齊鬆了一口氣。
手剛碰到茶杯,剛剛奉茶的侍衛再次入帳道:“將軍,崔大人到了,說一定要見您!”
衛健神色瞬變,有些乾癟的唇蠕動了幾下才客氣道:“花小姐……”
“將軍多有忙碌,我就不多打擾了,就此別過。”我與方浩交換了一下眼神,緩緩起身告辭,心下暗想,這軍營果真熱鬧,前來拜會的人趕時趕點,絡繹不絕。看來,狂風暴雨來了!
送我們出帳,衛健連連嘆氣。
“將軍別嘆氣,好人總會平安,惡人終遭報應。”臨別,我贈了他一句話,以此作為安慰,腦中又想起了冬辰,他應該算是好人吧!
馬車徐徐而出,火光映襯下的烈日營處處崗哨,各司其職,嚴陣以待。一出一進的兩輛馬車有序地錯開,夜風吹開了車簾,時間倉促,只見對面車中安坐著一位錦衣華服老者,陰沉的雙眼一閃而過,目光中有種明顯的驚訝。
見此,我有些莫名了,我的樣子很古怪嗎?怎麼先前馬車裡的人是這樣,這個剛來的又是這樣?還是他們都無法招架於我?又或者我自己神經過敏?
出了軍帳老遠,我向方浩道出了心中迷惑,“方浩,你說這位右將軍怎麼一看我就知道我身份?不知道是不是我神經過敏,我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