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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玻璃去看培養艙內的病毒們,故意岔開話題問道:“這是什麼?”

女人順著他的視線看了一眼,然後繼續埋頭回去在表單上記錄資料,“d病毒變異體,”說出這個名詞時,她語氣中的驕傲表露得淋漓盡致,“主教最偉大的發明,它讓人類的能力變得超乎想象,尤其是為小少爺準備的nine!”

“它——只是這樣?”

那是眾多試管中最前排的一隻,同樣是雙螺旋內建結構,紅藍兩種顏色的液體相互交纏,在特殊光照下散發出一種溫和無害的光澤。白翊驚訝於這樣的液體經過一定週期的培養後,最終會在一具人造*中醒來,變成一個活生生的生命體,而那個生命體現在正棲息在自己的精神域之中。

那些失敗的又去了哪裡?

“father說過,生命的偉大就在於初始的渺小,所有驚擾了它原本形態的人都有罪,不管是聯盟,還是我們‘革新者’。”

白翊盯著培養艙內的試管,思緒彷彿穿越回很久以前,聞言只是下意識問道:“他有沒有說過,為什麼要做一個罪人?”

在紙面滑動的筆尖忽而一滯,那個女研究員抬頭看過來,從她這個角度只能看見白翊雙唇抿緊的側臉,纖塵不染的隔離玻璃倒映出少年漠然冰冷的面孔,帶著某種拒人千里的悲涼感覺。

她輕輕緩了口氣,說:“我們每一個人要麼是自願加入‘革新’組織,要麼是繼承父輩的意願,father說我們和聯盟一樣,同樣驚擾了生命原本的形態,同樣罪孽深重,但是我從來不這麼認為。”

“小少爺,father不是罪人,他給這個絕望的世界帶來了希望——”

“可笑——”

女研究員怔住,眉心擰緊,目光染上幾分疑惑。

“難道你忘了是d病毒讓世界絕望的麼?”白翊略微偏過頭,幽暗的眸底漫起一層森冷的寒意,“為絕望的世界帶來希望,是他在贖罪而已。”

“小少爺……您怎麼這麼說。”

“我為什麼這麼說?”

少年眼尾微挑,黑白分明的眼仁猶如一柄削利的刃,帶著隱隱顫動的殺意,唇線緩慢揚起,最終定格成一抹驚豔而又譏諷的弧度。

鋼筆脫手,啪嗒一聲掉在地板上,研究員額頭出了一層冷汗,遲鈍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而白翊已經收回視線,重新看向培養艙內的病毒。

像是溺水的人猛然掙扎出水面,第一口空氣吸進肺部,她恍然有種死而復生的錯覺——就在剛來,目光接觸的一瞬間,她幾乎相信那少年會拔出靴筒內的匕首,狠狠插|進自己腦殼。

那是一種被死亡擊穿的怪誕感覺。

“你記住,我是白琮西的兒子,只不過那是上輩子的事了。”

“從克勞德殺了我的那一刻起,我和他,都是自由的。”

“如果我的匕首能抵上他咽喉,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割下去。”

女人彎腰撿起鋼筆,暫時停下手頭的工作,而是和白翊並肩站在培養艙前,臉上露出一個溫和的笑意,“這麼多年來,我們對father唯一的質疑只是為什麼要拿親生兒子作為變異體的本體,即使強化後的效果再優異,強化過程依然要承擔被吞噬的風險。”

“現在我終於明白了——”

“為什麼?”

“您是人類,但本身又很接近變異體。”

白翊轉頭看向她,“你什麼意思?”

“有些人天生就是殘忍的執行者,”她又做了個別頭髮的動作,手指不自然地微微顫抖,“不是每個人都能說出自己會毫不猶豫說出殺死父親這種話的。”

白翊像是聽見了什麼可笑的話,輕笑反問:“他殺我的時候有猶豫過?”

“你怎麼知道他心裡不痛苦?”

白翊平平哦了一聲,“到時候我也會痛苦一下,可以了?”

女研究員看上去還想說點什麼,但最終只是抿唇搖了搖頭。

這時,實驗室的門向側劃開,兩人同時轉身看去,一位身著火紅色性感皮裝的美女大步跨進來,看見白翊臉上露出一副如釋重負的表情。

“潔西卡?”女研究員驚訝道:“你怎麼來了?”

潔西卡一揚下巴,指了指她身邊的白翊道:“手術時間到了,father讓我來接他。”

“意識體移植手術?”研究員疑惑,“怎麼提前了,上次評定資料的時候明明還需要幾天才可以等來最佳時間。”

“father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