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你是不是進入我的精神域了?”
蘇晨知道白翊想問什麼,直接回答:“我已經見過它了。”
白翊一愣,眼簾垂下,淡淡道:“我感覺到它醒了。”
蘇晨嗯了一聲,大方承認,“我叫醒的。”
“你?為什麼這麼做?”白翊震驚地抬起頭,黑暗中他只能根據聲音判斷出對方的位置,而身為兵器的蘇晨卻可以看清他的一舉一動,這種感官上的弱勢令人感覺非常被動。
“上次身體透支以後,你之所以會越來越虛弱就是因為它不願醒過來。”蘇晨解釋道:“作為共生的雙方,一方休眠意味著另一方加倍消耗,bye,九級變異體想要耗幹你的體力,我必須叫醒他。”
白翊疑惑地擰緊眉心,“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推斷而已,不過現在看起來碰巧被我猜對了~”
白翊不再說話,安靜喝完剩下的熱巧克力。
蘇晨接過空杯子,起身放在角落的一張桌子上,他沒再坐下,而是走到扶手椅後,就著這個反向的姿勢抬起白翊的下巴,“純血可以接收到的思維反饋來自表層意識海,你需要做的是把所有的思維深入到精神域中進行;思維入侵的目標是深層精神域,是否入侵成功由你和對方的精神力差值決定。”
白翊注視著蘇晨泛起血色眼睛,茫然問道:“我應該怎麼抵抗?”
下一刻,蘇晨的聲音在白翊大腦中響起——
“用精神力構築壁壘,搭建誤匯入侵者的多維空間,無限複雜化你的意識海,讓入侵者無法順利抵達精神域,或者更殘忍一些,把敵人的意識永遠留在你的思維世界——”
◆
離開刑訊室時已經過了零點,秋季夜晚的寒氣很重,連續幾小時的思維入侵讓白翊感覺大腦異常疲憊,但更讓人心累的是他根本無法克服昏闕這個問題——不能維持意識清醒,就根本不可能阻斷思維入侵。
蘇晨跟在他身邊,眼底帶笑,溫和的目光一直落在白翊身上,卻難得沒說話。
希爾維森等在入口處,見兩人出來便把菸蒂按滅在牆壁上。
白翊默默繞道他身後,手臂從後面抱住希爾維森脖子,輕輕一躍,雙腿勾在他腰側,悶聲說:“累,揹我。”
希爾維森拋給蘇晨一個詢問的眼神,蘇晨點了點頭,伸手拍上好友肩膀,笑道:“不打擾你們,我先走了。”
軍校深夜的操場上,少將揹著白翊一圈又一圈地散步,白翊伏在他後背,臉頰貼著對方冰冷的側頸,睏倦得眯起眼睛。
最終,希爾維森打破沉默,問道:“你覺得學會精神域封閉很重要麼?”
白翊深吸了口氣,淡淡道:“大概我在這方面確實沒什麼天賦,你不用安慰我,我只是上輩子沒受過什麼挫折,給點時間就能接受。”
“決定放棄了?”
“那倒沒有,反正時間還長,我不可能一直昏闕。”
“昏闕?”希爾維森停下,略微偏過頭,說:“阿晨的教學應該是採取柔和入侵,對目標幾乎沒有任何傷害,不會造成昏闕才對。”
“所以應該是我自己的問題。”白翊趴在他肩上,無聊得戳起希爾臉頰,“不過在精神域思考問題這一點還是很容易的,以後可以隨便罵你無恥了~”
希爾維森笑了,“暴露想法的不一定是思維,還有可能是你的身體語言。”
白翊反駁道:“我也是受過專業訓練的好麼?想說謊連測謊機都測不出來。”
“測謊機沒我瞭解你的身體。”
說完,希爾維森輕笑出聲,纖密的眼睫垂下在眼瞼投下一圈淡色的陰影,促狹的眼尾微微挑起,水藍色的眼底盪漾著一抹風流不羈的神韻。白翊原本就因為那句稍帶顏色的話臉頰發燙,這會兒連呼吸都變得混亂起來,心裡愛死他這種輕佻又溫柔得無可救藥的氣質。
笑聲止住,希爾唇線維持著一個玩味的弧度,輕飄飄地問:“今晚去我房間?”
白翊眼珠轉了轉,說:“明天還有訓練,別折騰太晚。”
希爾笑道:“那就休息一天,阿晨那邊肯定沒問題。”
“你真的是來訓練我的麼,少將大人?”白翊狡黠一笑,探過頭輕輕啃噬著希爾維森的耳垂,耳語道:“我怎麼覺得您動機不純呢?”
希爾維森扭過頭,在白翊唇上親了一下,“我是不是應該誇你直覺敏銳?”
白翊懶洋洋的把下巴擱進希爾維森肩窩,歪頭看著他那張臉,打著哈欠說:“我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