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了,笑得可親,“蕭將軍,我就是個粗人。用你們的話說,私貨販子一個,不懂規矩。要是有些話說得不中聽,您掏掏耳朵,不理會便罷了。而且,我那時對事不對人。好好的,你讓人欺負別的船客,我要不出面,豈不是壞了名聲?再說,這三日,我也沒虧待你們。好吃的,都留給你們。船艙也由你們獨住,我和兄弟們擠貨艙。”
說到這兒,墨紫一手拉蕭二郎,一手拉仲安,稍稍遠離了元澄和押著他的二人。
“你幹什麼?”蕭二郎甩袖震開墨紫的手,厭惡莫名奇妙的拉拉扯扯。
墨紫放開仲安,小聲說話,“跟二位說句實話,我收了人挺多的船資,面上總要做做足。不有這麼一說嗎?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我這也是沒辦法。要知道您是將軍,給我十個腦袋,我也不敢讓您滾下水。等知道了,也晚了,得死撐到底,不然船幫子誰還聽我的?”
蕭二郎瞧墨紫突然低聲下氣,心裡並沒有好過些,反而更輕蔑起她的為人來,斷定就是個沒有骨氣的小人。
“墨哥,你的意思是,你跟我們鬧,其實在裝樣子?”仲安卻被墨紫這番話真有點弄暈了頭。與別人不同的是,他本來還挺欣賞這小子敢做敢為的。
“仲安先生真是聰明人,我一說就明白。”墨紫明白形勢比人牆的道理,“還有,我們跑船的,最怕死了人晦氣。即便是下船好好的,走不了多遠就嗝屁……總之對永福號不吉利。”
見蕭二郎和仲安同時因她的粗口而皺眉,她暗自得意又加深了粗人的印象,繼續說道,“也不一定要請大夫上船來。就在野舟渡上,有個走方郎中,大喊一聲他就來,診金很便宜,藥方子 也可以商量著用。吊著他一口氣,你們好交差,又不會讓人說優待俘虜,私下通敵什麼的……”
蕭二郎說了聲胡說八道,神情盡是不耐煩。
仲安心生一計,手摸了摸下巴,“墨哥如此直率,我們也不好再怒你。只是,這元澄挑撥南德皇帝與我大周有過不少嫌隙,朝中對他聲討多多,我和蕭將軍實難待他過好,免落人口實。不過,墨哥真想避晦氣,還是有法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