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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園去的。要出敬王府,從敬芳園來說,只有大門,或從華明和惠喜這兩個園子走側門到織雲坊的另兩條大街。

她們幾人初來乍到,對大房三房和二房的關係還沒理清,當然不能隨意用銀子打通關節。而在不引蕭家人注意的前提下,唯一出敬王府的方法,就是西牆。西牆外是另一戶人家的園子,是誰還不清楚,不過總不姓蕭。小衣過去,就當小貓路過鄰居家的籬笆牆。

“姑娘讓我去打探。”投石問路,看看能不能另闢蹊徑。

“小衣,沒人了。”墨紫幫她盯著呢。

小衣立刻從木工房的後窗跳出去,提一口氣,踩到房頂,再提一口氣,猶如鳥兒飛過了牆去。

墨紫還不及眼紅,就聽到小丫頭針兒邊跑邊報,“墨紫姐姐,絲娘在門外候著,要見三奶奶。”

雖然才三天,裘三娘已經立了默知居的規矩。將默知居分為前後兩段,以蓮池為界,小丫頭僕婦婆子未經許可不得進後面的各個房內。而墨紫的木工房就在蓮池邊上,在西牆根下,算後尾房。

先有一個在淨泉閣內看書而不能被打擾的男主子,再有一個不讓普通奴婢進後面主房們的女主子,也無人對此提出疑意,反正人在哪兒幹活,就守哪兒的規矩便罷。

墨紫走出去,隨手攏上房門,問針兒,“沒跟絲娘說奶奶去給王妃請安了麼?”姑娘的稱呼對外已經不好再用了。

“說了。可絲娘說,今日一定要給奶奶奉了茶才行,想進來等。”針兒才十四歲,因進府不過月餘,很多事還欠機靈。這不,裘三娘說不能過蓮池,她卻大喇喇跑過了界,眼睛骨碌碌往墨紫身後的屋子看。

墨紫看在眼裡,卻一句話也沒說她,只是加快了腳步,直接走進廊道,“也不知奶奶幾時回來,說不準要在前頭用完晚飯呢,那要等到什麼時候去?”

“可是……可是……”針兒連說兩個可是。

“可是什麼?”難得人想說話,言論自由啊。

“絲娘好歹也是主子,她要進來,婢子怎麼攔?”針兒有點跟不上墨紫的快步。

墨紫突然停了下來,轉過身來。

針兒幾乎沒撞上墨紫,豆豆的眼睛疑惑地望著她,“墨紫姐姐,怎麼了?”

“針兒,誰跟你說絲娘是主子的?”據墨紫聽白荷說,金絲的爹孃是王府裡賣斷終生的僕人,那麼生下來的孩子也是屬於王府的財產,就是後來說法上的家生子。金絲的爹是為蕭元郎辦差的管事,金絲老孃本是替詠古齋打理庭院的一等僕婦,因女兒被蕭三收房,避嫌出敬芳園,到華明園幹活去了。

金絲雖然因為生了兒子而抬了妾,賣身契卻一直在王妃處。也就是說,這個妾,只要一天讓人捏著小命,就算不得主子。頂多,一高階打工小秘,靠給人生兒育女,在這個龐大的家族中混點鮑魚吃吃。

同樣在為裘三娘打工的墨紫,就自我感覺良好的多。動動手,動動腦,免得老來痴呆。

“絲娘是小少爺和小小姐的娘,而且還是三爺心頭上的肉,不是主子是什麼?”針兒忽閃忽閃豆豆眼,語氣中明顯得不服氣。

到底年紀小,沉不住氣。墨紫淡淡一笑,這個針兒的來歷大為可疑。

“絲娘是三爺心頭上的肉,那咱們奶奶又是三爺身上哪塊肉?”女人為什麼要當男人身上的肉?應該讓男人死抱著大腿,也嚐嚐當多頭肉的滋味才對。墨紫哼了一聲,再度對這個男尊女卑社會的不滿。

“那個……”察覺到自己說錯了話,針兒漲紅了臉。

不是個聰明娃,就別跑過來給人當炮灰。墨紫這會兒,由衷想念安婆子的孫女,那小丫頭絕對是可以栽培的花骨朵。

墨紫懶得跟這笨丫頭計較,轉身就走。聽幾聲腳步洩憤似得摩擦石板,她搖頭輕笑。

到了門口,看見一個挺漂亮的女子正和默知居的看門婆子聊天。

笑容恬靜淡雅,蛾眉輕掃,淡淡胭脂紅,雙眸如月,身段兒細細如柳,穿著亦不華麗,輕葛色春褶裙,腰間絲絛串了粉珠兒兩條。單看外表,一點不像有心計的,是個柔弱到能掐出水來的女子。

墨紫攏眉,眸光微斂,低眼而笑。裘三娘給她上的第一課,世人多狡,不能以貌取人。

“墨紫姑娘來啦。”看門的婆子夫家姓陶,是詠古齋裡的老人了。

“墨紫見過絲娘。”墨紫的禮數從沒人能挑出過毛病。

“絲娘只是服侍三爺的妾室,姑娘是三奶奶陪嫁來的,不必對絲娘行禮。”這禮數,金絲也是個明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