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了起來。
我趕忙站起身,一邊幫完顏夫人撫背順氣,一邊接過蓉姑遞來的熱茶,安慰道:“額娘先把身子養好,今後有的是機會可以同我一道去的。”
完顏夫人喝下茶水,氣虛地靠在床頭,蒼白的雙頰染上不正常的紅暈。
我看在眼裡,不由感到擔心,都調養了好些日子,完顏夫人的病似乎仍是不見什麼起色……
“聽蓉姑說,額娘今天醒得早,您再睡一會兒吧。”我放下茶碗,輕聲說道。
見完顏夫人輕輕點頭,我扶她慢慢躺下,替她蓋好被子。
合攏床簾,叮囑蓉姑隨時注意完顏夫人的動靜,我這才離開完顏夫人的寢房,快步走回自己的屋子。
一進門,巧月正背對我埋頭收拾東西。聽見我的腳步聲,她立刻走了過來,低著頭,一聲不吱地接過我脫下的大氅,轉身掛到衣架上。
誒?巧月丫頭的狀態有點不對勁啊。先前服侍我洗漱的時候還像只小麻雀似的嘰嘰喳喳有說不完的話,怎麼一轉眼就沉默是金了?
“巧月,為什麼不說話?”我不解地問。
巧月不吭聲,壓低著頭,繼續在房裡忙東忙西。
肯定有問題!
“你先停下。”我搶走巧月手裡的抹布,扳過她的身子。“主子我和你說話吶!”這丫頭居然故意不理我!
我硬托起巧月低垂的臉,強迫她正視我。
“你……”詢問的話方要出口,我驀地頓住,脫口叫了出來:
“誰打你了?!”
 ;。。。 ; ; 望著十四阿哥擔憂的眼神,我淡淡地笑了。我不得不說,與十四阿哥相處了這些日子,從某種程度而言,他是瞭解我的。
我不是一個不知好歹的女人,洗衣宮女和千金小姐比較起來,我當然明白做一個衣食無虞、穿金戴銀的千金小姐要比一個洗衣房的下等宮女好上千倍萬倍,然而,現狀擺在眼前,我不過是提出合理的疑問罷了。
我不是在害怕會失去既得的富貴生活,我只是沒有被突如其來的榮華富貴衝昏了頭腦,什麼事都要做好最壞的打算,如果現在告訴我,這一切都一場誤會,我尚能接受,再回去當洗衣宮女的話還不至於太痛苦。
“完顏家從我身上的玉佩就斷定我是十多年前走失的三小姐,可說不定這玉佩是我路上撿的呢?”我提出一個可能性。憑一塊玉佩來認親,怎麼想都覺得不牢靠。
“你是說你的這塊玉佩是你撿來的?”十四阿哥反問。
“我哪兒知道……”我醒來的時候,玉佩就是戴在我脖子上的,至於以前的珣玉是如何得到這塊玉佩的,我又怎麼可能會清楚?
“你自己的事自己不知道?”十四阿哥探究的目光射了過來。
啊,糟糕,說錯話了。“呃……我的意思是說,或許是別的什麼人撿了,然後給我戴上的。”我立即改口。
“那你到大街上撿一個讓我瞧瞧。”十四阿哥笑了一聲,但那聲音是從鼻孔裡哼出來的。
你看吧,那股子傲慢勁兒又來了。
我瞥了十四阿哥一眼,說道:“那請問十四爺有何高見?”好,我承認,我撿不到。我閉嘴,聽您說總成了吧。
“珣玉,你以為單憑一塊玉佩你阿瑪就會認定你是他的女兒了?你當你阿瑪,還有我,都是傻子不成?”十四阿哥輕嘆了口氣,似是為我的頭腦簡單而感到無奈。
“你阿瑪本來也是不確定,直到那天我帶你去見他,他看到玉佩,又見到你的容貌,這才打消疑慮的,否則,你以為沒有九分的把握,我會冒著觸犯宮規的險,私自帶你出皇城麼?”
“我的容貌?”這和我的容貌有什麼關係?
“你不覺得你的容貌同你額娘很相像?”
十四阿哥的話提醒了我,難怪我第一次見到完顏夫人的時候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原來我是藉由她看到了自己。
“而且有件事也許沒人告訴過你。”十四阿哥又道,“我差人到內務府查過,你一直認作是親生阿瑪的鄂託,他自己根本沒有生過孩子,你是他從小抱養來的。”
“可是……”我還想反駁。
“沒有什麼可是!”十四阿哥雙手抓住我的肩膀,語調不覺上揚。“你的確是完顏家的女兒,我不許你胡思亂想,聽到沒有!”
肩胛被握得有些疼,我怔怔地凝睇著眼前言語驟然激動起來的男人。
我突然有了這樣一個認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