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身後,如影隨形的,一點**也沒有,同坐牢有什麼區別?
我一邊緩步走著,一邊欣賞庭院裡的雪景,冬日的陽光斜倚進宮廊,撒在身上,雖比不上春日的明媚,卻也給寒冷的嚴冬新增一份暖意。
我朝手掌心呵了一口氣,搓了搓有些發涼的雙手,伸進胸前的暖袖裡,想著再往北走,到御花園去看看,誰知一抬頭,卻瞧見前面的廊子裡走來幾個人。
我一怔,沒想到會在這兒遇見他們。
五福晉看見我,面無表情的麗顏驟然一沉,如罩寒霜,五福晉討厭我,她看我的眼神,清楚地表達了這點。
她冷冷地瞥了我一眼,袖子一甩,轉身就走,留下五阿哥一人站在廊子裡。
五福晉討厭我,我雖覺得很莫名,但她要討厭我,我也沒辦法,只是她這樣的做法,我難以苟同。她甩頭一走,是眼不見為淨了,那五阿哥怎麼辦?五阿哥是她的丈夫,夫妻的名分是既定的事實,妻以夫為尊,就算她一心所求的另一半並不是五阿哥,在外人前,她好歹也要給五阿哥留點面子吧。
我以為五阿哥會表現出不悅,甚至是極端的氣怒,然而,只見他側過頭,用溫和的聲音對身後的小路子說道:“去跟著福晉,雪天路滑,福晉走得急,小心別讓她摔著了。”
十四同我說過,他的五哥是個敦厚善良,好脾氣的人,現在看下來,似乎的確如此,五福晉都這麼不給面子了,他不但不惱怒,反而還想著要下人跟著五福晉,以防五福晉出什麼意外。
小路子應了一聲“嗻”,領了主子的吩咐,趕忙去追五福晉。
五阿哥的目光轉向我,溫潤的眸子裡有幾分窘意,五福晉當場甩袖而去,著實令他有幾分尷尬,他只是看著我,估計一時間也不知道開口說什麼才妥當。
 ;。。。 ; ; 進入十二月,北京城迎來了一年之中最寒冷的日子,皚皚的白雪鋪滿了大地,如銀裝素裹,瑩白剔透。
這天,下了三天的大雪終於停了,冬日的暖陽悄悄探出頭來,一聽說十四正巧要進宮,我便立刻纏上他,要他帶我一道去。
十四起先怕馬車顛簸,對我和肚子裡的孩子不好,堅決不允,然而在我的百般央求,外加軟磨硬泡下,他拗不過我,只好點頭答應。
我之所以堅持要進宮,一來,這些日子,被十四管頭管腳的,還有一堆丫鬟嬤嬤像影子一樣老是跟著圍著,實在是過得很沒自由,也很悶,趁這個機會正好出府走走,透透氣,而且孕婦光躺著一動不動對胎兒來說也並非是一件好事,適當的活動對將來的生產也有好處。
再來,自從三個月前太醫宣佈我懷孕,由於害喜的症狀嚴重,我就一直待在皇子府安胎,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進宮了,算算也過去這麼多日子了,我總得進宮一趟,讓德妃親眼看到她的孫子或是孫女在我的肚子裡成長得很好,畢竟,在我待在府裡安胎的這段時間裡,德妃派人到皇子府賞了我不少吃的用的,出於禮貌,我總要親自去謝謝我的婆婆。
為了將坐馬車對我造成的不適減少到最小,十四命人事先用熱碳把車廂內燒得暖烘烘的,又特地在車上加鋪了幾層厚厚的毛毯,並且讓車伕刻意放緩了馬車行駛的速度。
馬車跑得慢,使得從皇子府到紫禁城短短的一段路程顯得尤為漫長,令人忍不住想打瞌睡。
“等進了宮,乖乖地在額娘那兒等我,不許亂跑。”耳邊傳來十四認真的叮囑,我和肚子裡的孩子,一大一小,目前都是他操心的物件。
“嗯。”我偎在他懷裡懶洋洋地應了一聲。我不會亂跑,只會四處走走,活動活動,散散步,我在心裡補充道。
到了永和宮,十四給德妃請了安,便隻身去了外朝。
我留在永和宮,與德妃一道用了午膳,今天只有我一人進宮,四福晉、李氏、瓜爾佳氏都不在,我自然得小心應對。
德妃很關心我和肚子裡孩子的狀況,十句話裡有九句都是關於孩子的,她問什麼,我答什麼,態度柔順恭敬,不管德妃心裡怎麼看我,每次在她面前,我可都是努力扮演好一個低眉順目的好媳婦角色的。
用完了午膳,德妃又和我說了一會兒話,但不久,她便顯出了睏意。
德妃有午睡的習慣,這是我在永和宮當宮女時就知道的,而作為一個體貼的媳婦,我自是要請德妃無需顧慮我,回內室的寢房休息。
德妃回房午睡,十四還沒回來,外面的陽光又暖意融融的,再加上先前進宮時在馬車上小睡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