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懷中像是一團小火苗,軟成一個球,流著口水,睡夢一定很甜,有沒有夢到他的媽媽?
caesar在前面開車,馬隨寧和周小雨坐在後面,小男孩,如願以償窩在周小雨懷裡睡得香。
真像是一對母子。
孩子小名叫圖圖,他第一次見到他時,才確信,這個孩子是他的,血脈相連的情結不可否認。
圖圖說話比較晚,聽說一歲半才開始說話,到現在兩歲了把所有人都叫“爸爸”,而喊周小雨“媽媽”,是第一次開口。他其實有點竊喜,但,魚和熊掌如果不能兼得呢,他該怎麼選擇。
他長長的睫毛下墜著晶瑩的淚,他剛才非要周小雨抱,他不讓,他就一個勁的哭“媽媽,媽媽”。周小雨沉默地抱起他,他才破涕為笑。
“小雨。”他看了看她沉默的側臉,開口說。
周小雨眼睫低垂,冷冰冰的,“你說吧,說完我就可以罵你為什麼騙我,罵你句人渣,再下車了。”
暖氣十足的車內,他只覺得胸腔全是碎冰,“你聽我說。”
“我聽著,你快點,我趕時間。”
她終於知道說謊為什麼會長長鼻子了,因為說出和心相違和的話時,鼻尖痠疼,定是要骨骼發育了。
“孩子是我的。”他說。
塵埃落定。懸掛在頭頂的刀終於落下,一個星期的提心吊膽也被悲傷湮沒。
他何嘗不是,一個星期的逃避到現在終於對她說出來,塵埃,落地。
她張了張嘴,忽然發覺她說不出話來,她嫣然一笑,說什麼,再說都是徒勞。
一直在前面開車的caesar看不下去了,不能身臨其境的她懂不了感情的複雜,只是催促,“哥哥,你說呀,又不是你和她上‘床了。”
馬隨寧有些難以啟齒,咬牙說:“小雨,其實三年前,那時候我還在英國讀書,有天晚上在街區遇到搶劫,錢包裡的東西對我很重要,我和小偷扭打起來,被捅了兩刀……
你一定不相信,救我的是一個亞裔新加坡的女人,身高和我差不多,跆拳道高手,後來我們成為了好友,無話不談,我也瞭解到她是同性戀,和另一個新加坡女人住在一起。
她們很想要一個孩子,試過實驗室人工捐精受孕,可是都對精‘子不滿意,她們就要了好幾個亞裔男性朋友的精‘子,我亦在其中。她們準備選出最健康的進行人工受孕。
我沒想到我的精‘子在氮氣裡儲存了一年,最後被她給徵用了,才有了圖圖。她們一直沒告訴我。
直到上個星期,她倆突然因為感情不和自殺,煤氣中毒而死,孩子在朋友家裡。警察翻到遺書,遺書上說:如果我不願意養孩子,孩子就送往孤兒院。”
車廂裡靜悄悄的,只剩下圖圖砸吧嘴的聲音,清脆到可憐。
周小雨好半天都說不出話來,只是一遍遍拍著圖圖的背。她伸出手指,摸了下他的臉,那麼嫩那麼軟,她猝不及防地哭了,是哭幸好,還是可憐圖圖,她也不知道。
圖圖忽然醒了,睜著迷濛的小眼睛,糯糯地說:“媽媽,別哭,好羞羞哦。”
軟乎乎的小手貼在她臉上,周小雨心都軟了下來,俯下身親了親他的臉。
圖圖笑得極其開心,露出新長出的小白牙。
馬隨寧不願打破此刻的溫情,但還是忍不住問:“小雨,你原諒我嗎?”
周小雨“哼”了聲撇過頭。馬隨寧就知道有戲,遂以哄圖圖睡覺之由,做得離她近了些。
周小雨捂住圖圖的耳朵,“只要你沒結婚,沒和別的女人亂搞,我就原諒你,我還是很崇尚科學,是個很開明的女性。”
馬隨寧喜上眉梢,前邊的caesar也鬆口氣,“好了,好了,哎,你們可真嚇死我了。”
周小雨皺著鼻子,“你別得意,你以為我這麼好打發嗎?你消失了整整一個星期怎麼算?”
“你們怎麼算都可以。” caesar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我到了,你們隨意哈。”
馬隨寧去了前邊開車,周小雨抱著孩子坐在後面,周下雨對抱孩子是生手,很不會抱。
“你託著他的屁股。”馬隨寧在前邊指導。
“你突然多出一個兒子,我還要當保姆,哼。”
“圖圖不是叫你媽媽了?他是第一次叫人媽媽。只會叫爸爸。”
“那我不管,你以為我那麼好打發?說說,我們之間的賬,該怎麼算?”周小雨雖然小聲說話,但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