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敏芝搞定了忽然瘋魔的胤禩,不如說是胤禩自己想好了對策,兩人磨蹭了半天,胤禩終於起身,外面洗臉水都已經端的手麻了,人也站得腳麻了。
看胤禩神清氣爽地出去,敏芝心定,讓他去和胤禟胤俄解釋,自己回房看兒子去。誰知剛回房,嬤嬤就暴了個猛料,說佟淑蘭請沾她便宜的奴婢吃了十個嘴巴,直接破了相。敏芝微愣,佟小姑娘不像是霸氣外露的人,怎麼能這麼狠呢?
正琢磨著,素玉精舍來人了,來的卻是佟淑蘭的貼身侍女春桃,這姑娘板著一張臉:“奴婢春桃給福晉請安,福晉吉祥,我們小姐請福晉到素玉精舍一行。”敏芝一愣,叫我過去?從來只有她過來請安,這次怎麼想到請我過去了:“佟氏的身子依然不見好嗎?”我家臥床不起,還望福晉垂憐”
敏芝被“臥床不起”驚到了,不是吧,這才嫁進來兩年不到就臥床不起了?胤禩這藥也下得太猛了一點,不行,我得去看看,究竟什麼個情況,要是這個節骨眼上她出狀況,佟家還不知道會怎麼樣。
雖然胤禩對佟淑蘭不好,但是佟家的勢力誰看著都眼熱,現在又是胤禩引發了地震的關鍵時刻,佟小姑娘一定要安撫好了,不然她賭氣說要歸寧,或者要派個丫鬟回孃家,這可是不得了了不得的大事,要安撫,一定要安撫。胤禩一人安撫兩,她一人搞定一個還是可以的。
由於事關重大,敏芝沒有帶四墨,而是叫來秋菊:“佟氏病弱,怎麼現在才報來,走,快帶我去看看。”
跟著春桃走進素玉精舍,隱隱約約的藥味隱藏在薰香裡。讓敏芝的心沒來由地軟了一些,剛才,她在弘晏的房間裡,也聞到了同樣的味道。免了一屋子人的行禮,徑自走進內室,佟淑蘭靠在床上,臉色是病態的蒼白,見敏芝進來,動了動身子像要行禮,她哪裡會讓她動,伸手扶住她的肩:“你的身子這樣弱,那些虛禮就免了。”
佟淑蘭抿抿嘴:“福晉,妾請您過來,是有一件事情想向您彙報。”敏芝放柔省掉:“有什麼事你儘管說。”一邊說著一邊嘆息:“也怪我疏忽大意,爺忙差事,三夜未歸,我擔心了他,卻卻忽略了你的病體,他現在再外宴客,完了之後就來看你,你且寬心。”
佟淑蘭搖搖頭:“王爺公務繁忙,妾心裡明白,妾要說的,卻不是這事,而是剛才素玉精舍的奴婢在書房門前衝撞了福晉的事。妾並未吩咐她去請王爺,是這個賤奴心大了,妾管教無力,請福晉責罰。”
敏芝一聽是這事,頓覺心裡一鬆,臉上有了笑容:“我當是什麼事,你房裡的奴才,你全權處置便是,衝撞什麼的,我並不在意,一個奴才,值得什麼。”佟淑蘭嘴角扯了一下:“妾是想,這奴才本是福晉賞給妾的,如今出了這樣的事,妾實在是心裡有愧,連屋裡的下人都管不好……”
說著,面露悲色,敏芝連忙介面:“哎,這人吶最是難了解的,我也是看她長相甜美乖巧,想著你身子孱弱需要多些人手照顧,才讓她來了素玉精舍,這是我的不是,內庭送來的人,以後請你一起出來參詳,這個麼,交給你自行處置了。”
佟淑蘭感恩狀:“妾拜謝福晉的體恤。”接著,彷彿像是說多了話都會疲倦,佟淑蘭微喘了幾口:“妾的身子如今每況愈下,實在有負王爺和福晉的關愛。妾有一不情之請,請福晉恩准。”
敏芝心裡一驚,別不想什麼偏來真麼啊,她不會真的提出要歸寧吧?果然佟淑蘭接下去的話,讓敏芝汗毛倒豎:“妾想回府一趟,拜見一下阿瑪和額娘,還有爺爺。”
這下敏芝的心裡發苦了,我就是個烏鴉嘴啊,她這時候提出要回孃家,先不說佟家人看好好的一個閨女病成這樣,會怎麼記恨她這個擋駕福晉,被佟淑蘭這嘴皮子上下一白活,指不定人家會想出什麼陰損的招兒對付自己,佟淑蘭送出去的信,她可以動些手腳事先截獲,對自己不利的,讓它石沉大海。
但是她人要出去,這攔不住啊,妾沒有回孃家的權利,敏芝是知道的,但是側福晉有沒有她就不知道了,佟淑蘭敢這麼提,說不定就有這麼一條呢?
心裡一猶豫,敏芝沉默了。佟淑蘭接著說:“妾知道,出嫁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但是妾想念堂慈母以及年邁的爺爺,想回去儘儘孝心,請福晉恩准。”說著掀開被子就要下床,被敏芝一手攔下:“佟氏,你現在身子這麼弱,大夫的意思是要靜養,不宜走動,你的心思我明白,嫁過來一年多,想家也是人之常情,有人惦記著,有人寵著,總是幸福的。”
佟淑蘭一臉希冀:“這麼說福晉是同意了?淑蘭,哦不,妾拜謝福晉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