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一邊說著,一邊問道:“長官,您別怪我多問句。打從東洋人佔了弋江鎮,我這小店就快開不下去了。好容易等到**反攻,光復這裡,才算有了一些生氣。可我聽說東洋人又要打過來了,容我問句,咱**能守得住這裡嗎?”
“守的住個屁!”高飛一張嘴,不光掌櫃的,連荊戀雨和符小甘也怔在了那裡。
高飛這是怎麼了?這樣的話可不像是從高飛嘴裡說出來的。
高飛嘆了口氣:“我們都是在前面和東洋人打過的,東洋人有什麼?飛機、大炮、坦克,一陣炮彈下來,我的弟兄們能死一片。我們有什麼?漢陽造、大刀片子,怎麼去和東洋人拼?”
說著又恨恨地道:“這些倒也還算了,他媽的23集團軍一見東洋人上來,呼啦啦的都跑了,就留下老子們斷後拼命。老子手下的弟兄們差不多都打空了,他媽的,現在又要守弋江鎮?守?我守個屁!老子光桿一個拿什麼和東洋人打?”
見高飛越說越不成話,荊戀雨悄悄的在桌子下踢了高飛一腳,高飛卻勃然變色:
“你一個女人懂什麼?我看著弟兄們威片成片的倒在我的面前,可那些當大官的卻腳底抹油跑了,他媽的!升我當少校?就是為了替那些王八蛋賣命的!不打了,這仗老子也不打了!”
荊戀雨和符小甘面面相覷,徹底傻了,此時此刻的高飛,哪裡還有半點英雄豪傑的樣子?簡直就是個只會怨夭尤人的懦夫。
掌櫃的聽了,又是害怕,又是失望:“這麼說弋江鎮又要丟了?”
“丟了,丟了…….,”見夥計把酒送了上來,高飛給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喝下:“掌櫃的,我勸你還是趕緊的把店關了跑吧,不然東洋人殺了進來,殺人放火,什麼事情都做的出那!”
“完嘍,完嘍……”掌櫃的嘆著氣,失魂落魄的回到了自己的櫃檯上,滿腦子的就是怎麼著趕緊離開這裡……“長官。”這時邊上那桌一個四十來歲的漢子走到高飛面前,朝高飛微微鞠了一躬:
“鄙人牛得奮,是個做買賣的,那邊兩個是我的夥計。鄙人生平最是敬重長官這樣的軍人,不知道能不能坐下來說兩句話。’
說著,掏出根菸敬了上去。
“坐吧……”
高飛拿起煙放在鼻子下聞了聞,牛得奮趕緊又拿出了金質煤油打火機,替高飛點著了煙,眼看這位**軍官的眼睛死死盯著自己手裡的打火機,眼露貪婪之色,牛得奮微笑著把打火機和那包煙朝高飛面前一放:
“真正的美國煙和美國打火機,鄙人也不會抽菸,長官您請收著….,”
“這怎麼好意思,這怎麼好意思。”高飛嘴裡說著,卻已經把打火機放到了自己的口袋裡:“牛掌櫃的在哪發財?”
這時邊上的荊戀雨和符小甘見到高飛原來是這樣的人,臉上都露出了鄙夷之色。
牛得奮卻好像沒有看到一般:“鄙人在蕪湖有些小生意……聽到蕪湖,高飛面色一變:“那可是被東洋人佔領的啊?”
“東洋人是佔領了,可也得有人做生意是不?”牛得奮陪著笑臉:“鄙人雖然在敵佔區做些買賣,但這顆心卻是向著國民政府的。”
高飛這才微徽點了點頭。
牛得奮替高飛倒上了酒:“不瞞長官,鄙人這次有筆買賣要經過弋江鎮,是半年前就訂下的了,誰想到東洋人打了進來,好容易聽到**光復了這裡,鄙人趕緊著過來了。可剛才聽到長官的那些話,這……,.長官,弋江鎮一點守住的可能性沒有了?”
高飛一仰頭,又把慢慢一杯酒灌了下去:
“牛老闆,兄弟和你雖然是第一次見面,可是也算得上是一見如故了,有些事情也不想瞞你。26師知道吧?在上海大場和東洋人拼命的?兄弟就是26師的。”
牛得奮一豎大拇指:“不得了,不得了,原來是英雄部隊裡的大英雄!”
“英雄個屁}”高飛又恨恨罵了句:“流血拼命是老子們的事,可好處老子們一點半毫的部撈不到。這次在西河鎮,老子們頂了東洋人十天,十天那!打空了,一個師就剩下三幹來人了,還拿什麼和東洋人打?他媽的東洋人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老子們給淹死了。’
說著,拍了一下牛得奮的肩膀:“牛老闆,老子和你說句掏心窩口的話,你那貨物,不要了,千萬不要了,趕緊離開這鬼地方。晚走一步,只怕連小命也得丟在這裡。你說是這錢重要呢,還是這命重要?”
“長官教訓的是,長官教訓的是。”牛得奮連連點頭稱是,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