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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請你看看,子彈是不是從前面打過去的!”

解固基勇力點了點頭,他看清楚了,所有的子彈都是從前胸打過去的,他,是死在衝鋒道路上的!

那士兵拼著最後一口氣問道:“我是不是四川人!”

“是!”解固基大聲回答了自己計程車兵。

士兵笑了,然後他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弟兄們,跟我衝!”解固基揮動著手裡的手槍,嘶聲力竭的大聲叫道。

日軍的炮火像雨點般打來,炮彈不斷在四周爆炸。

“轟”的一聲,一發炮彈近處爆開,解固基被一團煙霧罩住。瞬間,又看見解固基渾身是血從煙霧中衝出來,左臂己經只剩下半截,右手揮著槍,嘴裡喊動“衝鋒”依然向前衝去。

又衝過了兩道田坎,這才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接著,又是無數的炮彈在他的周圍爆炸。。。。。。。。。。。。。

陣地被這些不要命的川軍兄弟奪了回來了,陣地上的血腥味,似乎正在那裡訴說著一首最淒涼的輓歌。

“團座,團座!”解固基的勤務兵發狂似的叫著,找著。團座沒了,團座沒了!可他一定要找到團座的遺骸,他套帶著團座回去!

可是被日軍炮火洗禮過的陣地,已經什麼都找不到了。但勤務兵依舊沒有放棄,他的雙手還在地上不斷的扒著、找著。。。。。。。。。。。。。

忽然,勤務兵發瘋一般從土裡扒拉出了一頂鋼盔,自己太熟悉這頂鋼盔了,那是26師剛剛進入大場的第一天,繳獲到的一頂日軍鋼盔,是劉舟楫營長親自繳獲的,後來就把這頂鋼盔給了團長。

現在,劉舟楫營長不見了,連團長也沒了。。。。。。。。。。。

勤務兵小心的撣去鋼盔上的塵土,上面是團長用刀刻上去的三個字:

解固基!

“團座,你就是小氣,不就是一頂鋼盔嗎?還希罕的和什麼似的,非得刻上自己的名字,好像就生怕有人搶你似的。”勤務兵一邊細心的擦抹著鋼盔,有邊悽慘地說道。

接著,他的目光又落到了土裡,很快,在裡面拿出了一片血跡模糊的胸章,這也是團座的!

沒了,什麼都沒了,團座就剩下了這麼兩樣東西,屍骨無存,屍骨無存!

勤務兵死死抱著這兩樣東西站了起來,輕聲說道:“團座,咱們回家了啊,回家了,看,陣地咱們奪回來了,團座,你累了,好好休息,我帶你回家去。。。。。。。。。。。”

日軍的飛機又來了,炸彈不斷的在四處爆炸,可是這名勤務兵卻沒有任何避讓的意思,只是一步步朝前挪動著,挪動著。

解固基,四川郫縣人,中央軍校高等教育班第四期,國民革命軍第四十三軍第二十六師第一五二團上校團長。陣亡於凇滬戰場。時年四十九歲。

解固基在陣亡前,留下的最著名的一句話是:

“後退半步,格殺勿論!”

第十八章 三個人 (上)

第六天,終於在慘烈的戰鬥之中過去了!

26師已經被打殘了!

所有的26師防禦的陣地上,已經再也見不到幾個活人,到處都是屍體,到處都和小河一樣緩緩流動著的血泊。。。。。。。。。。。。。

6連陣地上最後倖存下來的三個人:高飛、老黑、雷霆,似乎已經什麼都不記得了,只是坐在戰壕裡,抱著槍,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陣地上依舊迎風飄揚的那面戰旗:

死字旗!

整個連隊就剩下了他們最後三個人,他們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死去,也不知道自己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私法,可是,誰在乎呢?

三個人的目光終於從這面死字旗上落了下來,雷霆在那默默的擦拭著自己的機槍,老黑在那哼著下流的小曲,高飛,則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對面日軍的一舉一動。

還有最後一天,誰知道能不能夠頂過去?也許等到第7天終於過去的時候,6連這最後的三個人也都會不在了。。。。。。。。。。。。。

“老黑,教教我唱你那曲子唄。”高飛忽然說道。

“啥子?”老黑怔了一下,接著眉開眼笑:“你個秀才,也想學這?秀才,你一個讀書人,別和老子們學壞了,教你學個好的,聽著喲。”

老黑狠狠抽了口煙,拉開了他那破鑼一樣的嗓門,唱道:

“正月裡採花無喲花采,二月間採花花喲正開